带着怒火的眼眸在扫在书情时,瞬间降了下去,脑子也真正清醒过来了。这里不是她熟知的世界了,这里的宴会也不是她点个卯就可以走人的了,这里的召唤更不是她不想搭理就可以置之不理的了,这里的一切都有着规矩,而好多规矩都要她去慢慢习惯。
“走吧。”
顾莺长松一口气,忙松开手,跟在后头一起往康庚院走去。小姐平日里脾气是好的,可是睡不饱时,那脾气就大了,所以早上根本就没人敢叫小姐起床的,端来的早膳凉了也是温在一旁候着,醒睡了再吃。
已时戌时末(晚上九点),平日这个时辰太夫人早就睡踏实了,可今日却强撑着精神斜靠在罗汉床上,眯着眼候着。
听到门口的动静,忙直起身来,“你们都回来了,晚宴可还顺利?”
姜梨跟着行了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实在没劲了,头上顶着的发髻和首饰感觉越来越重,脖子都被压得直不起来了。
姜雪梅答道:“回祖母的话,父王母妃还没有回来,是大哥让我们姐妹先回来的,夜色重,天也冷清,所以只有我们姐妹三个回来。”
太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宴席还没散你们就回来了?”
姜雪梅忙道:“不是的,祖母,宴席已经散了,只是舅母又安排了赏灯猜迷语,孙女们都不擅长这个就先回来了。”
太夫人脸上不大高兴,“不擅长你们也该多玩一会呀,又不是让你们去大放异彩的,陪着小姐妹们乐呵乐呵也是好的,这样一走显得咱们王府多没规矩似的。”
姜梨实在忍不了,来了一句,“舅母那都是常年见到的姐妹们,也没那么多规矩,再说我们是平西王府的小姐,就是先走谁又敢说半句话的不是吗?祖母,今儿您怎么小题大做起来了。”
太夫人一顿,脸色更黑了,“梨丫头如今是越发没得规矩了,这是你跟祖母说话的口吻吗?回去把《孝经》抄个十遍。”
姜梨松一口气,起身道:“是,祖母,孙女这就回梨香院去抄。”
说完屈膝行礼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人,也不管跟在身后的顾莺一脸着急,快步离开。
太夫人见到姜梨如此爽快地走人,直气得拍案,“反了反了,这是跟我甩脸子了是吧。”随后看着战战兢兢的姜雪梅姜迎梅,厌恶地挥了挥手,“行了,都走吧。”
姐妹俩忙屈膝应是,小心冀冀地退了出来。
姜梨回到梨香院,直接就往床上躺着了。
“小姐,您先梳洗了再睡吧,这样睡着也不舒服呀。”
顾莺一边说着一边与杏儿将姜梨架起,由着青儿卸了头饰拆了发,再净脸换衣,才将人舒服舒服地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姜梨的脸在光滑的锦缎被面上磨了磨,睡意朦胧间想着,这资本家的生活还真是腐败呀,衣来伸手饭来装口不说,连睡觉都不用睁眼就被收拾干净了。唉,以后可不能这样懒下去了,否则真成米虫了。
一夜无梦到天明,姜梨睁开眼时已是辰时末(早上九点),一个晚上睡了近十二个小时,睡得小脸儿粉噗噗的,看着就觉得精神。
用早膳时,顾莺禀道:“一早太夫人就让人传话,今天不必请安了,小姐可安心抄书。”
姜梨夹着虾饺的筷子一顿,顾莺不提醒她都忘了,原主几姐妹每日卯正三刻(早上六点四十五分)都要去千姿院请安,然后跟着平西王妃一起去康庚院,在康庚院用了早膳才是各自学习的时间。
前段时间她先是落水后又发烧所以才免了她晨昏定醒,如今大好,自然该照着规矩来了,像现在这种一觉到自然醒的美好时刻将一去不复返了。姜梨觉得昨晚睡前的感觉一定是做梦,前世她之所以自己创业开工作室就是不想做朝九晚五的定点闹钟,可如今看来,以后的悲惨日子还没开始呢。
叹了一口气,这一桌子的美食也没感觉了。
至于抄书,姜梨到是没有什么抵抗情绪,她这手字实在是太见不得人了,就算太夫人不罚她抄书她也打算好好练练毛笔字的。所以听了这话后只是点点头,让顾莺去准备着。
顾莺松口气,听杏儿说小姐最烦的就是写字做文章,她还做好了劝说的准备的,没想竟是用不上了,不由得兴致勃勃地去准备着。
用完膳,姜梨在院子里踱步消食,将杏儿叫过来,“你去打听一下昨日的宴会究竟是冲着谁去的?那南宫兄弟是什么来路?”
杏儿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小姐怎么给她指派了这样一个任务,心里发虚,看着姜梨不敢出声。
姜梨扭着头道:“怎么,你在府里这么些年了,难道打听消息的小事儿也做不到?顾莺可是到王府不到一年呢。”
杏儿忙道:“是,奴婢这就出去打听。”
说着就往外走。
姜梨随后又吩咐了一句,“机灵点,别声张弄得满府皆知。”
杏儿回头屈膝应是,出了院门便站定了身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用力地握了握拳,往前院去了。
姜梨又伸手召来青儿,“你跟着杏儿去看看,看她都往哪去了?”
青儿眼睛亮亮地点点头,撒开腿往外跑去。
姜梨摸了摸下巴,这青儿也是个有野心的呀,以前被萍儿和秦妈妈压制得狠了,没个出头的机会,如今看到希望还不把杏儿给盯死了,这样也挺好的。
她不怕手下人有野心,只要有能力她就敢用,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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