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末。
顾兮坐上马车,在马车驶出玉林楼后,打着哈欠盯着马车上放的那几大桶东西问:“这里面装的就是你要往殷府泼的东西?”
田思思‘嗯’了一声,撩起车帘探头出去警惕的打量四周。
所谓做贼心虚。
她这会儿无端有些担心被路人看到。
所幸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到了殷府外,田思思就着月色打量了那门前两座威武的雄狮许久,突的感慨道:“不愧是姚新县城的首富,这朱漆大门,加上雄狮,再加上那比之寻常府邸要加高了好几梯的石阶梯,看起来比容容他们
府上还要气派啊!”
“容府吗?”顾兮也探出头去看了看,生在宫中,长在京城的她,倒是丝毫都不觉得那门前的雄狮跟阶梯气派,毕竟京中随便一户人家都比这个要气派。
“嗯。” 点着头应罢,田思思在阎小小从外进来的时候,起身去拆开了一桶的封条,揭开桶盖的一瞬,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她立刻捏上鼻子道:“天啊!这也太臭了!会不会咱们还没有泼完,这殷府里的人就
给臭醒了?”
阎小小轻摇了一下头,朝田思思投去了一抹不用担心的眼神。
下午嫂子去顾兮房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只要不出差错。
这会儿殷府里的人该是都已经熟睡过去了,不到明天早上就算她们今晚把殷府拆了,里面的人也醒不来!
奈何田思思并不知道,她也无法跟田思思仔细说明。
沉吟良久,田思思道:“小小你会轻功,殷府内就交给你了,我跟顾兮负责外面。”
“我也要去泼这东西?”顾兮下意识的就往后缩了缩,那股恶臭可是比茅厕里的味道还要熏人啊!
“你都跟来了,还想袖手旁观?”
“可是……”
顾兮这边还没有可是出个所以然来,阎小小已经抱起一桶出了马车。
等顾兮意识到身材矮小瘦弱的阎小小,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抱起了那么大一桶东西的时候,阎小小已经纵身入了殷府。
探头往外看了看,顾兮豁出去的道:“来吧,泼就泼!”
田思思遂拿起边上放的木制水瓢,起身跟顾兮一块儿抬了下去。
放到外面地上的一瞬,顾兮侧目看向那高高的院墙道:“你家小小力气也太大了啊!你看我们两个人才勉强抬动这一桶!”
田思思笑笑没有接话。
小小的力气都快能媲美大力士了!
她早已见惯不怪!
未免泼洒的时候那恶臭的液体飞溅到自己身上,田思思特意爬到了雄狮上面去,让顾兮舀了递给她,然后她慢慢的从雄狮头顶开始倒,让那浓稠的恶臭液体缓缓向下流。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殷府门前那两座雄狮就变成了散发着恶臭的绿油油怪物!
接着。
田思思又往那朱漆的大门上泼洒了一些。
顾兮还玩心大起的拿木棍在那大门上用那绿色的恶臭液体画了一只大乌龟。
画完笑眯眯的问:“我画的怎么样?”
尽管夜色很浓,可月色极好,借着月色还是能看清顾兮画的那乌龟。
田思思盯着顾兮脸上灿烂明艳的笑,点着头道:“不错不错!难得你有这雅兴,就去旁边墙上也画上些吧。”
只要顾兮能暂时忘却伤心事,她今晚特意带顾兮一起来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
阎小小接连泼洒完了三桶,她拎起最后的一桶,寻到还在殷府院墙上涂涂画画的田思思跟顾兮二人。
若非她在装哑……
她是真的很想问问她们,玩得这么开心就不觉得臭吗?
摇摇头,阎小小再度跃入殷府内,将最后的一桶全部倒在了主院殷洪霄的房顶。
因为一下子倒得太多。
那液体渗过瓦片,滴到了下方床上,染了殷洪霄跟其夫人一身。
“咦?小小你把那四桶都泼完了?”田思思跟顾兮涂鸦完了,回马车欲再拿一桶去涂涂画画,却见阎小小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车上,而马车旁边的地上放了四个空桶。
“……”
阎小小沉沉一点头。
顾兮听说完了,松了口气靠到马车上:“累死了!我们快点儿撤吧,等下被抓住就不好办了。”
田思思点点头,把五个空桶盖上盖子都搬上了马车。
这塑料桶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妙。
顾兮没有察觉到异样,该是因为夜里看得不太清楚,没有注意到那块去。
……
容府。
容允正挑灯雕刻那琴身,忽有人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禀道:“主子,那田思思前面带着来玉林楼当厨子的顾兮,还有她身边的小丫头,到殷府去泼洒了几桶恶臭的东西。”
“可知是何东西?”容允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过去,唇角轻勾,眸中还漾开了点点笑芒,显然听到那个消息后,他心情极好。
“属下不知,只知其恶臭无比,远远都能闻到。”
“那殷府的人就没被臭醒?”
“属下认为,定是那个叫小小的小丫头做了什么,殷府的人才会被恶臭环绕都没有醒来。”
“……”
容允挑挑眉,想到身手不俗的阎小小,他摆了摆手示意来人退下。
听闻她今夜在玉林楼住下了,没有回下河村,他就觉得有古怪,叫人去玉林楼盯着,竟窥得此事。
想到明日殷洪霄定会震怒,他就生出了些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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