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告知我,有人给我爸妈的医疗户头预存了两千万的治疗费用,这边的事情不用我亲自跑来跑去,接下来我可以后顾无忧地等待生产,我的心情复杂程度难以言说。
我翻了通讯录,不假犹豫地给那人去了电话,“牧邵,钱我还给你。你别再假惺惺让我难做了。”
“柯新月。你如果真不想还我人情,就好好地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憔悴的模样。你想怎么活,我不会干涉。但你活的不好,我...还是忍不住心疼。”
“…你有病。”
“也许吧。”电话那头的他,音色有些低迷。“没什么事我挂了。老爷子心脏不好,家里劝他去国外做手术。他去之前要看我和杨微结婚。日子定在下个月十五,这一次,是真的了。”
我说好,我的预产期也在下个月的中旬,那我就不过去了,提前祝你婚姻幸福。这一次,我也是真心的了。
听到他的轻叹,我挂了电话,虽然眼角带着涩意,但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
牧邵,你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却也让我的顽疾再次复发。
以前我尚且能硬扛着自我治愈,可这一次,我再无药食可医了。
牧邵,我多想你能抱抱我。陪着我守候咱的孩子出生和成长。
但我知道,没可能了。
跟中介冷静交代,那十套房子就按照总数两千万的价格过户给牧邵。我明天就去签字。
权当这样,我们两两持平,互不拖欠。
我以为我状态可以调整,牧邵给我的触动我能单独化解。结果第二天夜里去陪护妈妈的时候,握着她有些变形的手,学着护工给她做修复的动作,我还是没忍住,一边捏着她僵死的肌肉一边掉泪。
“妈,我是不是很失败。好好的事情给我搞的一团糟。婚离了,牧邵和我散了,你和爸爸生病我又没能力好好照顾你们,还要让他帮忙。妈,我好痛苦,我一点都不想他娶别人。我还是很在意。”
我哭的入神,直到护工敲门跟我说,门外有位杨小姐找我,我尚且不能回神。
哪个杨小姐,我想不到是哪个杨小姐,夜里十点还要亲自到医院找我。
擦干眼泪就出去,杨微面色酡红,带着一丝酒气站在走廊上,见我来了,扬了一下手上的鸽子蛋钻戒,“恭喜我,我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如果你是要来跟我炫耀找骂的,请回。我要顾好胎教,骂你脏了我的嘴。”我本来就气短,看到这个女人又不记打耀武扬威出现在我面前,心里就更不爽。
她算个什么东西,靠讨好老爷子上位霸占我的男人。
搁在以前,这样的女表子该去沉塘。现在法治社会,我也不谈这些打打杀杀的粗鲁内容。可眼睛还是被她手里的鸽子蛋刺痛。
牧邵,给了她一个钻戒。他们,是订婚了吗?
“柯新月,我今天找你是最后一次,上等人和下等人的界限在于,一个只会用武力将事情弄得一团糟。一个却会用脑子得到自己想要的名利,包括男人。”
她的得瑟令我好笑,“杨微,要不是一起呆过几年,我还真以为你曾混迹午夜场,是哪个酒廊里的台柱。对男人懂这么多,我也没见你顺风顺水,走上人生巅峰啊。还不是死死咬着一块肉不放,吃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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