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是反常不是说他起晚了,相反的他比平时还要早醒四十分钟,醒来这么早的原因很简单,隔壁太吵了。
翠竹园作为长海都为数不多不的高档社区,在隔音方面的处理做的还是很优秀的,再加上纪兰舟名下的这套房子是单独霸占了一层的,所以平日里绝对不会有属于邻居家稀奇古怪的各种声音传来。
可是当声音的来源是内部的话,那再好的建筑也只能败退了。
纪兰舟随意的拽了一件男式的丝质睡袍披在身上直接翻身下床,他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敢如此的扰人清梦。
扰人清梦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是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好几天的罗云裳。
只见她动作笨拙的拽着梳妆台,把它拉倒另一个位置,在拖动的过程中,梳妆台的桌腿位置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还不算罗云裳又把一旁的皮箱打开一条缝隙,直接把一些瓶瓶罐罐从这条缝隙里直接强行的塞进去。
纪兰舟挑眉看着因为出了不少力气,而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罗云裳出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正忙着的不亦乐乎的罗云裳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原本抓在手里的皮箱直接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啪啦的一声巨响。
之前说了,罗云裳一夜未合眼,睁着眼睛等待天亮,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纠结着这些日子发生事情的她只觉得各种糟心。
糟心到天际不过才蒙蒙发亮就再也躺不住的罗云裳,简单的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反正那个男人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虽然这一茬是罗云裳没事找事自己提出来的,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死皮赖脸的待下去也没有意思,倒不如主动点主动的自己滚蛋,这样还能把她的全部家当带走。
罗云裳这么想着,但是逐客令的‘客’字却是让她满心的憋屈,越是憋屈就越对在旁边房间里呼呼大睡的男人各种的不满,越是不满就越是气愤。
在这种堪称恶性的回圈之下,罗云裳就故意的弄出各种声音。
她绝对不是想要打扰某人的睡觉,她只是在收拾东西而已。
收拾东西嘛,肯定是要有动静的,没见过谁能如同无声电影一般,只有动作没有声音的,对吧。
如果真被折腾的睡不着,那也不是她的错,而是对方的睡眠质量不好。
一直这么自我催眠的罗云裳本来是折腾的心安理得的,“我在收拾东西!”这句话本来应该说的理直气壮的,可是在男人的目光罗云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视线都直接移开了,可没一会罗云裳就觉得自己心虚什么?
为什么心虚?
鉴于男人昨晚的恶劣态度罗云裳觉得自己就没有心虚的理由,于是她又转过头来,挺直腰杆说,笑的灿烂的说,“东西我收拾好了,这就走了,再——再见。”
本来是想决绝一点说再也不见的,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到最后溢出唇角的却变了味,唇边的笑容莫名的变得有些发苦。
罗云裳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弯身抓起皮箱的拉杆就要转身离开,可是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心再一次高高的扬起来,这一刻罗云裳满脑子的都是这个男人要留下她,要拦住她。
这些年里他都是这样的,看似对她放手,可是没有一次真的让她离开过。
一如利用林东逼她让她签下十年的合约。
一如强硬的在于敏面前承认她女朋友的地位,来回击她那句‘我跟你的世界截然不同’。
一如他以无赖的手段逼得于敏点头放她跟着他回天御城。
往日的片段在罗云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从前那些难堪,难过的情景到了现在,就像经酝酿的美酒经过时间的沉淀,在辛辣之中有了一丝无法磨灭的甘美,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话,就如同加了冰的水一样直接把她浇了一个透心凉。
纪兰舟说,“我送你。”
他说,我送你。
而不是,不许走。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罗云裳愕然了,她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是难看,因为她觉得自己连微笑都无法保持了,直接碎成一片一片的。
“不用了。”好在如今的罗云裳到底是成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遇到一点事就惊慌失措的十八岁女孩了。
在瞬间的错愕失神之后,罗云裳又重新扬起了笑脸,她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已经通知物业帮我叫车了,所以不用麻烦你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在休息一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是想笑的,她一夜未眠,又一大早的来回折腾,为的是让男人开口说不许走,偏偏得来的结果却是相反的。
到了这会她都不知道用不作死就不会死来形容自己更加合适,还是咎由自取更加合适。不过,不管那一句更加合适吧,她必须承认,她已经无法在继续在纪兰舟的身边留下去了。
罗云裳知道,爱着男人的自己,如果坚持的留下来,那么不爱自己的男人,会把原本的罗云裳消磨掉的。
回首看看她最近一段时间做过的这些事情,那简直就像是被另外一个人附身了一般。
这种连自己都能忘掉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能够趁着现在离开也好。
即使她离开,当初她说过的,无论如何都要等到纪兰舟恢复记忆的话依旧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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