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翊儿好痛,翊好痛。”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冷雨沉重的打在浣衣局的瓦楞上。
这大风王朝的浣衣局格外清冷,破旧不堪的一间屋子里,楚蘅麻衣裹身,坐在硬板床上,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光景的男孩。
“翊儿乖,哪里痛,告诉娘亲?”
男孩叫凤翊,是她跟大风王朝皇帝凤铮所生,她本是这大风王朝尊贵的皇后,却因那仙人之姿的嫡妹,一朝进宫,荣封贵妃,夺她丈夫,抢她殊荣,还将他们母子陷害到了这浣衣局,沦为最下等的宫人。
凤翊躺在母后怀里,双眼半张半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母后,翊儿头疼。”
楚蘅咬着唇,脸上尽写心疼,伸手往他额头一探,翊儿的额头烫得烧人手心。
“娘娘,小殿下怎么了?”
夜漆黑,珍珠端着豆粒油灯过来。
“翊儿发烧了。”楚蘅紧绷着一张脸,揪心又着急。
“小殿下生来尊贵,可是自从来到这浣衣局,吃的,穿的,都是按下等宫人的标准,小殿下受不了,定然要生病。”珍珠是楚蘅的贴身宫婢,在相府时,这丫头便跟着她了,忠心定然不用怀疑。
“母后,翊儿口渴,翊儿想喝鸡汤。”翊儿烧得迷迷糊糊,扒拉着楚蘅的袖子,撅着小嘴,模样惹人怜爱。
珍珠看着不忍,“娘娘,此刻半夜,雨又下得这般大,想必御膳房的值守都歇了,奴婢去看看,能否给小殿下弄罐鸡汤来。”
去御膳房偷鸡汤,何等困难。
楚蘅正欲制止她,她却动作麻溜,举着一把破纸伞出去了。
御膳房离浣衣服局不算太远,可是楚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珍珠回来。
“母后,珍珠姑姑去哪里了?”发过一阵烧后,翊儿清醒了几分,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转着,到处寻找珍珠的身影。
楚蘅心头越发不安,将翊儿放在枕头上,为他盖好被子,“珍珠姑姑出门办事了,现在还没回来,母后要去寻寻她,翊儿能否自己睡会儿?”
“母后放心去,翊儿自己睡。”翊儿点点小脑瓜,乖巧懂事。
楚蘅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发觉比刚才好许多,这才出门,冒雨去往御膳房。
深更半夜,按理说,御膳房应该冷冷清清,可她赶到的时候,御膳房不但灯火通明,还十分热闹。
“你这贱婢竟然敢偷鸡汤,打死你这贱婢。”
“公公,求您别打了,小殿下病了,想喝鸡汤,奴婢偷鸡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雨地里,七八个太监围成一团,珍珠的话音在这一群太监中间响起,珍珠话落,旋即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声。
“珍珠......”楚蘅心里一急,疾步走上去,对着一群太监厉喝。
“住手。”
她虽是弃后,那一身凌厉的气势,却不减当初。
太监们循声一看,见曾经的皇后站在眼前,全都愣了一下,停止了对珍珠的打骂。
珍珠脸上又是雨水,又是泪水,见到楚蘅,四肢并用爬了过来,“娘娘,都是奴婢没用,连碗鸡汤都弄不到。”
“我们回去吧,翊儿已经好多了。”楚蘅走去将她扶起,主仆俩撑着那把破伞,步履艰难往浣衣局而去,在场的太监,没人敢阻拦。
“呸!”两人身影消失,那领头打人的太监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什么狗东西,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呢。”
骂骂咧咧完,那太监眼仁一转,沉着脸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赶明儿,去禀报贵妃娘娘,就说,浣衣局的那位在御膳房的鸡汤里投了毒。”
领头太监是贵妃的人,毋庸置疑,他这般明着陷害楚蘅母子,在场却无人敢质疑。
浣衣局里,冷风萧瑟,楚蘅母子俩住的小破屋,在风雨中,犹如一艘摇摆的独木舟。
眼前这场雨,下了整整三日,不但没有停息的兆头,反而越下越大,瓢泼般的大雨,视乎要吞噬一切。
“咳咳咳……”
连串的咳嗽声从破败的屋里传出来,比雨声更加清晰,楚蘅听着,心头猛地一急。
“翊儿......”
到了门口,她放开珍珠,推门进去,只见翊儿蜷缩成一团,小小的身子在单薄发旧的被褥下瑟瑟发抖。
“翊儿,母后回来了。”见此,她赶紧走去床前,将翊儿抱在怀里。
翊儿感觉到温暖,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开启干渴的唇,“母......后。”
楚蘅见他小脸通红,又探上他的额头,“怎么又烧起来了?”
这次烧得明显比刚才严重。
“珍珠,打盆冷水来。”楚蘅手一抖,素来冷静处事的她,第一次有些六神无主。
小孩子发烧,最是容易烧坏脑子,翊儿不过三岁,情况更是糟糕。
珍珠丢下破伞,急急打了冷水,递到楚蘅手边。
楚蘅用棉布浸了冷水,快速将浸水后的棉布叠成方块,搁在翊儿的额头,一个动作,反反复复。
她身子单薄,半宿不眠不休照顾翊儿,几乎累趴在床上,““翊儿,好些了吗?”
天快亮时,翊儿终于将眼睛瞪大了,见母后一脸憔悴,他那瘦小的手从被褥里钻出来,心疼的将母后的手握着。
“母后,翊儿头不疼了。”
“是吗!”楚蘅信以为真,取下他额头的湿布,伸手探去,依旧滚烫,“翊儿说谎,这分明还烧着。”
“母后,您一宿未合眼,翊儿心疼。”翊儿眨巴几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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