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分析,“我想,女子的内力本就偏阴,这是其一。所以之前慕白和玄影之所以会遭到反噬,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内力同我一样,都偏阳性。但除此之外,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一是你体内的母蛊,二……”
他看向手中的青鸾玉佩,手指微微一紧,“大概就是这块青鸾玉佩了。”
说完这番话,他长睫一敛,“你说得没错,阿绾,你的身世,或许当真与扶澜族有关。这件事,我会再派人去查,你暂且放宽了心思。”
“好。”宋清欢虽然恨不得立马就能解开沈初寒体内的蛊毒,但她也知道,沈初寒说得没错,这件千万马虎不得,只能从长计议。
想到这儿,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不由抬眸,语气认真,“阿殊,你说……火阳花能解你体内的蛊毒吗?”
沈初寒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同师父讨论过。火阳花虽能解百毒,但解的是体内的毒素。而我的蛊毒若想解开,就必须将体内的蛊虫引出来,这一点,就算是服用了火阳花也无能为力。”
“好吧。”宋清欢悻悻应了,眉眼又落了下来,有些失望。
这时,帘外响起了沉星的声音,“王爷,大夫来了。”
大夫?
宋清欢不解地看向沈初寒。
“方才你昏过去的时候,我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既然来了,就替你再看看吧。”说着,看向帘外,“请他进来。”
沈初寒起身,将床榻的帐幔放下,然后立在一旁。
珠帘声动,沉星很快请了大夫进来。
沈初寒不大信任宫里的太医,便让人去城里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
那大夫进了里间见到沈初寒,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沈初寒“嗯”一声,冷声道,“不必多礼。”说着,看向沉星。
沉星会意,向大夫解释,“周大夫,我们王妃方才晕了过去,这会子虽然已经醒了,你还是替王妃看看情况吧。””
大夫忙不迭应是,将药箱放下,从中取出一根红色丝线递给沉星,“烦请姑娘将此拴在王妃手腕之上。”
沉星接过,半挑开帘子,朝宋清欢笑了笑,唤了声“殿下”,然后伸手将丝线拴在了宋清欢手腕上。
民间关于沈初寒和宋清欢的传言不少,大夫自然也知晓沈初寒对宋清欢爱护如命,故而不敢抬眼,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等着沉星叫他。
眼角余光瞥到帐幔被掀开,一杏色衣角露出,影影绰绰间帐中美人看不分明,只闻幽香扑鼻,让人心生恍惚。
“周大夫。”沉星放下帐子,将红线拉出,递到大夫面前。
大夫忙回了神,诚惶诚恐接过,凝神听起脉来。
听了一会,他看向沉星,点了点头。
沉星复又入帐,将红线解开。
“怎么样?”沈初寒清冷开口。
大夫收回红线,看向沈初寒,毕恭毕敬开口道,“回王爷的话,王妃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略有些体虚,应该是刚生完小郡主的缘故,平日里注意食补就好了。其实并不大需要开方子,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他虽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但到底只是一介草民,对皇族怀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是药三分毒,王妃的身子既没什么大碍,他也就不大想开方子出来,万一王妃服了他的药出现什么状况,他这人头可就不保了。
沈初寒尚未说话,帐幔中传来宋清欢清悦的嗓音,“如此,便不用麻烦大夫了。”
那声音清脆悦耳,如流过林间的潺潺流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见宋清欢发了话,沈初寒也没有多说,“嗯”一声,看向沉星,“送大夫出府。”
沉星应是,走到大夫面前,“周大夫,请随我来。”
大夫回了神,朝着沈初寒和宋清欢行了礼,不敢多看,急急匆匆跟在沉星身后出了房间。
见两人走出房间,沈初寒伸手挑开帘子,看向宋清欢,“不想吃药?”
宋清欢抿唇一笑,掀开被褥下了榻,“你瞧他那模样,分明是不想开方子担责任,我确实也没什么大碍,回头我自己写两副滋补的方子让沉星给我熬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沈初寒应一声,取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子舒和落落不在,的确没有从前那么方便了。宫里的太医我信不过,宫外的又都太谨慎。”
“我自己便是大夫,简单的病症却也难不倒我。”宋清欢回头看向他笑笑,想起叶落和季流云,笑容淡了淡,叹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子舒和师父如今怎么样了。”
“子舒服了清元果,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师父……”他神色微沉,“师父的肩膀受了重伤,怕是再难痊愈。不过好在师父早已退隐江湖,李绪已死,无痕宫不复存在,倒也没有太多需要用武的地方,有子舒和落落陪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无忧谷真的被毁了?”宋清欢应一声,想起了旁的话题,接着又问。
“入口被毁,谷里面倒还维持着原样。师父若还想住回无忧谷,我到时会派人将入口清理出来。”
说完,看向她微微勾了嘴角,“子舒那边,有朱明盯着,一有消息便会派人来告诉我,阿绾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你刚刚元气大伤,待会用过晚饭,就好好歇着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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