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的时候,莫小满打来电话,想接她去她家过节日,被她拒绝了。
再好的朋友,有些空虚也是填补了的。
能填的,只有那个特定的人而已。
窗外,远处有烟花在夜空里炸开。
她来到窗边,眺望着那一簇簇的烟花,拨通了靳城的电话。
许久无法接通的电话接通了,只不过,却是个女人接的。
她一度以为自己打错了,再三确定是靳城的号码,那头的女人喂了好几声。
对方的声音甜腻,客客气气的问她是哪位。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太凉冻住了嗓子,她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
随即她便听到了靳城的声音。
似乎就在女人身边,声音里透着仿佛刚做完某种运动的那种慵懒,“谁打来的?”
于影儿没听清那个陌生的女人说了什么,便飞快的挂了电话。
一丝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窜进来,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过后,是无法遏制的愤怒和不堪!
她猛地将手机砸出去,看着手机在墙上摔裂成几片,心里似乎好过了一点点。
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无力便席卷了她。
她甚至感觉自己手脚麻痹,站立不稳。
她捂着腹部,慢慢地在沙发里坐下。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远处夜空里炸开的烟花。
刚才还有点小欢喜,此时依然冷却。
她无数次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无数次的坍塌,无数次的自我安慰,又无数次的陷入怀疑。
她就像是被人扔进刀山火海了走了一遭,浑身被切割成千万片在烈火中炙烤,最后还是用着千万碎片重新组合,一切好似还是原先的模样,然而皮骨血肉无处不痛。
疼到窒息是个什么感觉呢?
也不过就是麻木罢了。
外面的烟花结束了,一切重归于宁静。
夜深了。
于影儿缓缓起身,上楼,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在固定的时间里上床睡觉。
闭上眼的时候,她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如靳城所说的那样,是个没有心的人。
要不然怎么睡得着呢?
事实是她确确实实睡着了,睡得比这段时间里那天都好。
一夜无梦到天亮。
**
翌日,徐姐照常做好早餐,等着于影儿下楼吃饭。
然而当她将楼上楼上全部打扫了一遍后,已经是十点多了,于小姐依然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于是她开始做午饭。
午饭做好,依然不见人影。
她终于忍不住敲响了于影儿的卧室门。
门没关,房间里没人。
房间里似乎没有人睡过。
但是徐姐发现,床头柜上的合照不见了——她每天都会打扫整个别墅,对这里的东西摆放的位置都记得特别清楚。
随即又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少了些许,还有行李箱,也少了一个。
徐姐愣了一阵,才想起来给靳城打电话。
同一时间,机场。
于影儿推着行李箱,刚结束和于昭的通话。
于昭问她去哪儿,她说出门散散心,只字未提靳城。
她也确实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安检,登机……
她戴上眼罩,双眼一闭隔绝一切。
想来是昨晚上睡得太好了,她此时精神奕奕,睡不着不说,眼睛一闭上,周遭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乘客陆续登机,窃窃私语声不断。
她索性放空自己,拿出耳机戴上,然后一切安静了。
靳城盯着一脑门儿的汗,吊着一只胳膊来到飞机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于影儿这幅怡然自得的画面。
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恶气堵在胸口,堵得他呼吸都疼了。
接到徐姐电话得知她收拾东西已经离开的时候,他有多愤怒多紧张,没成想,他一路追过来,看到的依然是于影儿没心没肺一副打算出去度假的样子。
他要气死了!
他深吸了口气,无视周遭人的目光,顶着阴森森的表情转身离去。
于影儿对此一无所知。
没过多久,她的眼罩被人摘了下来。
光芒忽然刺入双眼,她尚未回神,就被人一左一右给带出了机舱。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左右看了看,是两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气势夺人,像是要杀人似的。
其他乘客无人敢阻止,也没人敢说话。
于影儿:“……你们谁啊?”
对方还没说话,于影儿就动手了!
那两人似乎没有要与她动手的意思,避开她之后,便放任她朝候机厅方向离去。
于影儿第一反应是遇到了神祇的人,但很快冷静下来,神祇的那群老鼠现在哪里敢这样大张旗鼓的露面呢?
不待她想明白,她已经从登记同道出来了,一眼便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几乎将候机口这片空间占满了。
乘客们全都远远地躲着。
于影儿一眼便看到了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靳城。
他看起来着实不大好。
俊美的脸黑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眼生阴森的可怕。
见了她,他冷冷道:“你信不信老子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于影儿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
她笑的太过肆无忌惮,周围的人皆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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