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往旁边躲了躲。可谁知那鞭子竟似长了眼睛,突然出现在另一侧,鞭稍将将扫在她衣袖上。
她缩成一团,僵直地挺在原处,不敢再擅自妄动。
秦穆将用过的帕子随手往桌上一扔,“没背是吗?”
“背了背了!”殷笑急忙出声,然后边努力回想着边磕磕巴巴背诵起来,“王府之内,凡事无大小,无巨细,无……无……无……”
“无什么?”秦穆冷冷出声。
殷笑眼巴巴看着他,“王爷我真背了,没背下来。”
秦穆冷哼一声,那侍卫手中的软鞭立刻向她抽去。
“啊……”殷笑惊声惨叫着,不等鞭子落在身上,已经飞身着朝桌边扑了过去。她动作灵活敏捷,加上在场的人都未曾防备她会有此举动。秦穆竟一时来不及躲避,两条腿被她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那侍卫也惊骇到,手腕一抖,鞭子在半空中改了走向,抽在了门口的红木架子上。
秦穆身体一震,抬腿就想将殷笑踢开到旁边,却发现她实在抱得太紧。而且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关节处,若硬是发力,搞不好能把人踢个骨断筋折。
殷笑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抓时那件,早已经滚得皱巴巴。再经过昨日的劳动洗礼,胸襟胸口蹭了一块块黑灰。投头发也是乱糟糟地,鸟窝一样。
邋遢的模样让秦穆太阳穴一阵跳痛。他强忍着嫌弃,沉声呵斥,“放手!”
可殷笑却抱得更紧,“不放!”她哭哭唧唧地哀嚎着,要多惨有多惨,“王爷,奴婢自小记性就不好,早上吃的什么,中午就忘。您让奴婢背那么长的东西,奴婢做不到啊!”
“做不到?”秦穆看着她鸟窝一样的发顶,眸色越来越阴沉。
“嗯。”殷笑丝毫不觉危险将至,继续卖惨装可怜,“奴婢资质愚钝,还请王爷开恩。”
“呵……”秦穆轻笑出声,语气忽然变得轻柔缓和,“脑袋笨记性不好是吗?”
“是。天生的,奴婢也没办法。”
“没关系。本王这里有的是给人长记性的办法。只要本王愿意,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叫他变聪明了。”说完,他抬眸看向门口执鞭的那名侍卫,“蓝羽,带她去长长记性!”
“啊!”殷笑大叫一声,抬头泪眼汪汪的看向他,“王爷我脑袋突然好了!”
“是吗?”秦穆挑眉反问,“真好了?”
她点头如捣蒜,“真好了真好了。”
“那本王刚刚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殷笑眨眼,“王爷指哪句?”
秦穆指了指自己的腿,“本王叫你放手。”
“不放!放了就没命了!”
秦穆挑眉冷笑,“你不放也一样会没命。”
她嘴一扁,正要哭出两滴泪来,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青锋并未入内,只是隔着门板低声禀报,“王爷,徐刺史和青州府尹洪昭求见。另外,白公子也来了。”
白冉?!殷笑听见后半句话顿时眼前一亮。
秦穆却皱了皱眉,“他们三个一起来的?”
外面人答道:“徐刺史和府尹一起来的,白公子是在行辕外和他们遇上的。”
秦穆“嗯”了声,“让他们在前厅先候着。”随后他再不留情,抬腿把殷笑甩到旁边,冲着那名叫蓝羽的侍卫吩咐道:“带她去梳洗更衣,脏的和乞丐一样,简直污了本王的眼!”
…………
青州城府尹洪昭是去年才谪居此地的。
然而他刚刚升任没多久,便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青州城西郊有座齐栾山,山脉绵延一路直通北境。山中各种资源丰富,所以附近的住民经常去采摘狩猎。最早是去年五月,有一名猎户进山后,便再未回来。其亲属找到村长,随后组织了不少青壮劳力进山寻找,结果未曾发现半点踪迹不说,去寻人的一名青年又凭空失去了踪迹。
事关重大,村长连忙带人进城,原原本本地禀告给了府衙。
可彼时的青州城府尹已到任回京述职,新任的还在路上。主簿不敢擅自做主,便先将事情记录,压了下来。等到府尹洪昭到任后,才裹在积压事物里,一并向其汇报请示。
洪昭却并当回事。
山路陡峭,又常有野兽出没。猎户失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只下令周围个村镇张贴告示,提醒入山需多人结伴,注意安全。谁知这告示贴出去还不到两个月,又陆续有人失踪。这次不光是周围村子的猎户,还有想抄近路的过往行商。
洪昭派衙中捕快前去查看。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若是是跌落山崖或是被野兽袭击,也总会留下衣服残片或血迹。那些人是真真正正的凭空消失了,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后来又有樵夫亲眼看见,有人就在山坡上凭空消失了。他再次派人前往查看,照旧毫无结果。
洪昭隐约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却又束手无策。思来想去,便将事情呈报到了刺史府。可徐战庭年前都不在青州,无人批示。他只得继续将事情压下,然后一压就压到了过年。
只是也不知为何,原本被安抚好的苦主们,今晨却齐齐发难。直接跑去了刺史官邸门前喊冤。洪昭怕刺史责怪,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就见街上声势浩大,堪比土财主家办丧事。
关于徐战庭的为人,洪昭上任前还是了解过的。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却也绝非为民做主的好官。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徐战庭竟然站在门口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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