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宫尤其安静,连巡逻的侍卫都似乎消失了,月亮在云层里穿梭,冬天马上就要到了,风冷了许多,峥嵘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旧衣,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她来说,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跟她有关系。
已经没有人再看守冷宫了,香伶来看她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向新帝求情,放她出来,但是峥嵘拒绝了,比起外面,她仍然留在这个地方。不是眷恋,不是怀念,仅仅只是因为,她答应过一个人,要留在这里等他。
每天日落月升,云卷云舒,时间就这样缓慢的流逝着,峥嵘总觉得那个人还会回来,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了呢?所以峥嵘还在等,等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等着奇迹的出现。
她走在寂静的院子里,这些日子,她已经踏遍了冷宫的每一块砖石,在这里不会有人在打扰她,至少她还是自由的。月亮隐进云层,四周昏暗了许久,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她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错觉,可是那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在宫门口嘎然而止,紧接着,残缺不全的宫门被人用力推开。
峥嵘愣在那里,她听到了那坚定有力的脚步,在向她走来,她不敢回头,怕这一切同样也是自己的幻觉。她低下头,看到月光将一道影子长长映在她脚边,她心跳骤然加快,手紧紧握起,过了许久,终于缓缓转身。
月光从云层里探出,照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他穿着银白色的麒麟铠甲,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那般英武,泪水在峥嵘的眼眶里越聚越多,模糊了眼前的人影。她低头使劲想要擦去眼泪,却突然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峥嵘在梦中听见了过许多次,每次午夜梦醒的时候,泪水都已经打湿枕巾,唯独这一切,她真真切切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不是幻觉,不是假象,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峥嵘抬起头,泪水涟涟的眼睛望向东方玄,伸手难以置信的触摸他的脸颊,指尖下的皮肤,那么温热,那么真实。东方玄什么话也没有说,低头用力吻上她,将她心中所有人不安与犹豫都在这炙热的缠绵中消失怠尽。峥嵘终于抬起手,第一次拥住了他,东方玄心头狂喜,将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这霸道的亲吻。
泪水被唇齿带进,咽进肚子里,可对峥嵘来说,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到幸福与甜蜜。
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才真真确定,她想要等的,并非楚南登基为王的消息,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早就已经深刻在她心头,再也无法抹消。
东方玄微微将她放开,捧着她的脸,拭去那上面的泪水,低声说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峥嵘没有说话,却同样也没有松开东方玄的手,东方玄低头看了一眼,拉起她走到冷宫外。宫廊迂回而安静,月光冷冷澈澈洒下,马儿嘶鸣声,东方玄翻身上马,用力一拉,将峥嵘拉上马背,抱在怀里问道:“你现在最想去什么地方?”
“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峥嵘靠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原来皇宫的夜色这么美丽动人。东方玄挥动缰绳,骏马飞驰,踏着满地月光奔离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就算有,也没有办法阻拦住他们。东方玄没有停留,带着峥嵘径直出了左京,将这座繁华的城池渐渐抛在身后。
御阳殿里,清剿乱贼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左京的宁静被打破,许多大臣在睡梦中就被赶到的侍卫抓起,皇宫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查,所有曾经跟东方鸳有过联络的人,或抓或杀,都没有放过。新帝在殿里写了下一道圣旨,交给储良:“老师觉得这样如何?”
储良展开看了一眼,诧异问:“陛下觉得好了吗?”
“朕既然应允过七皇兄,自然要说到做到。”新帝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坚定。储良叹气一声道:“既然陛下有了决断,老臣这便派人将圣旨宣读出去,公告世人。”
“辛苦老师了。”新帝感激道。
“陛下宅心仁厚,将来必可以成为一代名君。”储良欣慰地说道。
“今后还望老师能多加提点。”新帝拱手道,“朕没有先帝那般大的雄心壮志,只要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朕便心满意足了。”
“这是郑国之福,天下百福之福呀。”储良眼里浮起一抹热泪,从新帝大赦天入,放六国质子回属地起,储良便知道,先帝没有选错人,这位年纪小小的天子,必会成为仁德之君。
这道圣旨通过各个驿站在月余时间里就传遍了天下,人人都知道,北静王东方玄为助蜀国平复叛乱,战死沙场,新帝感念他忠君爱国,特追封他为英武大将军,而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东方玄正抱着心上人坐在旭日初升的崖边,望着远处那一道缓缓升起的金光,微风吹起他们的衣摆,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幸福与安宁。峥嵘偎依在他怀中,问道:“那堕崖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楚明西能联络到诸边国家攻打蜀国,这其中少不得东方鸳在周旋,虽然我胜了楚明西,但只要东方鸳还活着,他的野心就不会灭,所以我与楚南经商量之后,借着战场之机堕崖假死,瞒天过海,以便让东方鸳掉以轻心。”东方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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