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蹴球,有两种玩法。
一种是“白打”,不设球门,双方球队场中轮流表演,以不允许用手的前提下,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而球不落地。
最后由裁判分别打分,以技高一筹者胜,这就类似于花样足球。
另一种玩法是“筑球”,更强调对抗性。
球场中间会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只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网眼,明其名曰“fēng_liú眼”,也就是俗称球门。
比赛双方分别派出十二人(或者十六人),分着不同颜色球衣立于球门两边,组成“左右军”对垒。
双方均设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角色,就如足球比赛中前锋、前幺、后幺、后卫、守门员等分工。
每个球员按照自己的角色,站立于不同的位置,承担不同的任务。
同时每场比赛中,设有“都部署校正”与“社司”,也就是所谓的正副裁判员。
“青红两队已经抽签了。”
看着场中情形,凌寒在孟芊娇身边认真地讲述着。
场内两队颜色泾渭分明,国子监地学生队是红锦色队服。而由孟珙组建地飓风队,全部是青锦色队服。
抽签,决定哪一方发球。
不管哪方先发球,球都由“球头”开出,传给“跷球”,然后按规则在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之间传球。
传球过程中,手不准触球,球不得落地。
最后又传回“球头”,由“球头”射门,也就是将球射过“fēng_liú眼”。
如果球触网弹回,只要不落地,本队球员可以将球接住,继续传球、射门。
一旦球射过“fēng_liú眼”,对方球队就会及时接球,也是按规定的传球路线完成传球,再传给“球头”射门。
直到球落地为一筹,以进球多寡定胜负。
这就要求双方事前商定,一场比赛究竟需要多少筹。
这种踢球规则设置,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足球与排球的综合玩法。
既有足球所需脚法与人员配置,同时也有排球“单球落地定输赢”的规则。
“哥,是哪一方发球?”急切地孟芊娇,拽了拽凌寒衣袖。
“是红队率先发球,赛事开始了!”
凌寒说话间,场上已经是人影窜动。
只见场中红队率先一球传给队友,按照一定顺序绕了一圈,最后传给“球头”,紧接一个漂亮的旋踢,将球瞬间踢进“fēng_liú眼”。
球穿梭而过,落到孟珙的青队这边。
身为“球头”的孟珙见状,直接一个侧身承接,竟是轻松地用膝盖传给了“跷球”队友。
依旧是固定的循环,最后球回到孟珙脚上。
孟珙接到球的一瞬,对方红队顿时紧张起来,一个个身影不断游动,目光紧盯着“fēng_liú眼”,生怕一刻不注意就要错过。
“去!”
孟珙矫健回身一脚,随即球呈螺旋射向高空。
嗖!
球如利箭,瞬间穿过球门。
“快!接住了!”
红队的队长球头一声大喊,众人纷纷上前接球,因为一旦球落地,那这一筹就是他们输了。
两队最后决战,分为上中下三场局,一场分为十二筹。
对于两队而言,任何一筹都是决胜关键。
砰砰砰!
一球之威,使得红队连续三人都未能接住,最后鞠球直接落地。
鞠球落地瞬间,球场周围爆发热烈叫好声。
记分牌上,青队率得一分。
蹴鞠没有时限,只要任何一队率先得到十二分,那么这一场就是获胜方。
场外观看的凌寒,此刻却犹如金牌讲解员,全程跟踪讲解赛事,听得孟芊娇是津津有味。
随着时间推移,转眼间就到了中午,赛事也是持续了一个半时辰。
而这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近三个小时,由原来青队地绝对碾压,逐渐呈现相互胶着局面,将比分拉到了十比十。
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扣人心弦,越是感到球场气氛极度紧张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凌寒心中都不得不赞叹古人的球技,竟然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可以有如此耐力维持鞠球不落地。
三个小时,在双方的角逐下,鞠球只落地二十次!
这就等同于,平均九分钟落地一次。
相互传球而不落地,这已经实属不易,三个小时不间断如此,而且是在相互激烈争斗情况下,这更是耐力的一种极度考验。
虽早已入秋,但是此刻场内双方球队,一个个时汗流浃背,纷纷是气喘如牛。
但两队相比之下,红队仍旧是神采奕奕,而青队就显得疲惫不堪。
就在对方将鞠球踢过球门,身为“球头”的孟珙正要接球,却顿觉眼前一黑、四肢卸力。
结果一个落空,扬起沙尘飞起。
同时,观看球的众人,纷纷也是一阵惊呼,气息顿时陷入压制状态。
就在观众认为这一球落空之际,孟珙却是喊了一句:“鲁杰!”
“好!”
队友的默契,此刻得到了展现。
只见孟珙猛力一铲沙地,沙土受到挤压倾斜pēn_shè而出,正将趋于落地的鞠球瞬间反弹,并顺势旋转飞到了队友鲁杰的面前。
“好!好球!”
“踢得好!这莫非就是奔阑赶月?”
“不错!当初孟公子就是这一脚,将翰文书院踢得十二比零!”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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