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昕带着孩子回到宜居巷,倒是让王氏又是担忧又是欢喜。
“不是在宫里侍疾吗?”王氏结果平哥儿逗趣,一边跟宝昕说话:“你怎么出来了?明日就是小年,这样好吗?”
“娘,先弄碗吃的来,在宫里也不能随意端出东西,没吃舒坦。”
王氏嚷嚷着,秋英自去准备,宝昕这才靠着软榻舒了一口气。
“陛下对我有气,或者说,他对阿摩哥哥有气,故意在人前摆脸子,秦惜耘逮着机会在那儿排揎我,我就借机离开了。管他的,该做的我们也做了,谁爱去受气谁去。我可不想生了气回了奶水,平哥儿亏了嘴。”
“你呀,这脾性越发大了。你这一走,恪殿下该为难了。”
宝昕摊开手:“娘,您不觉得这是他应该承受的吗?护着妻儿,可是他的责任。”
王氏将平哥儿趴着放在榻上:“都说三抬四翻六坐七滚八爬九扶立周会走,平哥儿算来也是三个月了,能抬头了吗?”
宝昕摸摸鼻子,她哪儿知道?!
“三抬,是抬什么?”
“你个傻囡囡,抬头啊。有的孩子三个月四个月都不会抬头,后来啊,就知道……呸呸,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咱平哥儿一定可以。”
王氏这一说,宝昕也紧张了,走过去蹲在床榻边,看平哥儿正在努力摆脱这趴着的姿势,他不喜欢。
“孩子壮实,应该能做得到,平哥儿,来来来,看我这里。”
宝昕掏出一串紫色小银铃摇了摇,平哥儿听见声音越发努力,王氏也不由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暗恨自己多事。
“这里这里,抬起头就能看见,这小铃铛就给你了哦。”
银铃的脆响,宝昕熟悉的声音,逗得平哥儿都快哭了,他也聪明,不断调整手的姿势,终于,撑住了,抬起头来,没牙的小嘴微微张着,晶亮的银丝顺着嘴角滴落。
“哎哟,我的口水乖乖哟。”
宝昕掏出锦帕轻沾,神奇的是,平哥儿一直撑着,仿佛在等宝昕兑现承诺。
宝昕一掀,将平哥儿掀翻,孩子手脚欢快地动着,宝昕将银铃系在他的脚踝上,一动就是一串银铃声,十分悦耳。
平哥儿满意了,好像也找到了玩耍的方法,动得比平日多,自娱自乐地听着银铃傻乐呵。
“不错,结实,而且聪明。”
宝昕拍拍胸口,放下心来。
“我就说嘛,我的平哥儿,一定是最棒的,他可是得了大巫祝福的。可惜现在相隔太远,否则,也让你们见一见大巫,跟她说说话,人都要清爽许多。”
“吹吧你!”
秋英带着丫头们送进吃食,很精致,每样分量不多,宝昕接了碗筷边吃边说话。
平哥儿一看宝昕在吃好吃的,也不玩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宝昕,讨好地傻笑,王氏被逗得捧腹:“不得了,这么小就知道使手段给自己谋取利益了,奶娘呢?抱平哥儿出去走走吧。”
宝昕看平哥儿出去了,这才道:“这段日子,估计宫里有得闹。太上皇想扶阿摩哥哥上位,可太后有异心。不爱理她。”
“你祖母也有忧虑,你就是做了王妃,我们都不担心,可若是真的能成为一国之母,那么,你的底儿估计都会被掀翻了,还有无数脏污泼过来,你可要有些准备,别任性妄为。”
“不会,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我有分寸,娘亲放心。野梅树打苞了没?今年会开花吧?大巫可是预定了冷梅香,必须要大量的野梅。咱家的工匠还不错,御花园的野梅树已经被养死了。开春想办法让工匠多多育苗,大巫给了一些育苗需要的水。”
“这是小事,会想办法的。”
宝昕掏出一个玉瓶,递给王氏:“这玉瓶里的水每日拿出几滴兑入咱做饭喝茶的水里,日复一日,你们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这就是你说过的功德雨?”
宝昕在重兴时先给了王氏一小瓶,让他们适应适应,看王氏的模样,可能是有效果的。
“娘,对女儿而言,没什么比你们长寿更重要的。女儿希望你们能享福,享自在。”
王氏哽咽,连连点头,他们早就享福了,只是宝昕自己妄自菲薄而已。
“娘,我身边的丫头都要嫁人了,新挑选的四个大丫头规矩也学得差不离了,您给赐个名儿呗。”
哀伤的气氛,宝昕受不了,赶紧岔开话题,将大丫头的命名权交给王氏。
“依佧说,那几个丫头适合‘雅’字开头,名儿您想。”
“做爹娘的,就希望孩子平安,吉祥如意,就叫雅吉、雅祥、雅如、雅意好了。”
宝昕笑倒:“娘,您可真会偷懒。不过听起来也很不错,哈哈哈哈。”
“夫人,殿下来了。”
宝昕的笑闹声被打断,诧异地张望:“他怎么也溜了?”
母女俩到花厅,秦恪大踏步地进来。
“媳妇儿,今天受气了?不高兴了?”
秦恪握着宝昕的手,冲王氏点头:“岳母。”
王氏这才知道,宝昕回来时因为受了气。
“他们真的为难你?”
“没有,娘,您别担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受气的?阿摩哥哥,你吃过没?肯定饿了吧?”
“嗯,有吃的吗?垫吧垫吧,等会儿吃晚饭。”
“我也刚吃,我让他们去给你弄些饭菜来。”
没一会儿秦恪就吃完了,一起去见佟芳卿。
佟芳卿逗着平哥儿,乐呵着呢。
“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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