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站着,大家都累不是。
“爹,您的意思,我们不懂啊、再说,都分宗了,不需要弥补的。您、祖父祖母对我们都很不错,我们没有恨。”
每天有心小辈、操心孩子将来都忙不过来,哪里又时间去恨?
“我知道你们豁达。虽然分了宗,我还是你爹,你承认吧?那么,你们庶出的身份也始终存在,对吧?就凭褚灵娇当年出手谋害太夫人,就该休了她。只是考虑儿孙们,才容她活着。现在,我想跟她和离,正式聘娶佟氏为正妻,不知道……”
佟芳卿大怒,是恼羞成怒,这都多大年纪了,这老不修!
她猛拍桌子,宁盛樑赶紧道:“这样,孩子们的身份就无人再乱说。而且,我也入重兴宁氏可好?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成亲后,各自生活,我仍然住寺庙,反正清修惯了。真的,我绝对没其他意思,只是想为孩子们做点事情。”
宁盛樑暗自在心里补充:也想为当年的背弃,做出补偿,免得仍然有人嘲笑佟芳卿的姨娘身份。
佟芳卿想起宝昕可能坐上后位,迟疑了。
以前出嫁时,就有人对她庶出的身份嘲笑,一国之母若是身份更上一层,是不是要好得多?
她定定地看着宁盛樑,在他的眼里看见的是真诚,她相信宁盛樑也真的是为了孩子们好。
但是,如果宝昕他们没那么大造化,他还会做出这个决定吗?
佟芳卿又觉得自己可笑,到了这个年纪,自然是怎么做对孩子好,就毫不犹豫地怎么做了。
对宁世昀来说,父母能在一起,这表示他有福气,而且是迎娶娘亲做正妻,他千肯万肯。
这对永定侯府也没影响,他们不会因此就变成庶出,所以,他没什么好犹豫,更不会愧疚。
宁宝昕上前,“本来这是长辈的事,孙女没站出来说话的权力。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关键是你们觉得合适,觉得开心,不要年轻时也为了儿孙,年老也为了儿孙,那你们自己呢?自己放哪儿去了?”
佟芳卿突然觉得心酸,若是完全没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孩子都生了两个,可她的确恨宁盛樑。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避到农庄,也许就留在侯府,与褚灵娇闹个鱼死网破。
她捂着眼撑着额头,好半晌没说话。
秦恪走进门来,揽着宝昕的肩膀,宝昕挣扎了几下居然没挣脱,转头瞪他,他咧嘴一笑,傻兮兮的。
“祖父、祖母,我赞同媳妇儿的话。你们放心,她的身份,不会对她坐上后位有阻碍。”
宁盛樑惊愕地看向秦恪,在秦恪眼里得到肯定,他松了一口气。
“哈哈,看来我想还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好吧,就当老衲过年来给你们说了个笑话。修身养性,想法别太多,有利于长寿。老衲这就告辞,诸位打扰了!”
宁盛樑努力淡然,大踏步地走出门去,寒风中,灰色僧袍随风飘舞,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爹……娘……”
宁世昀喃喃道,可他不能做佟芳卿的主。
佟芳卿突然起身,紧跑几步,在门前大喊:“那你也得先和离了,再来说这话啊,故意做出一副落魄相,给谁看?”
宁盛樑脚下一滞,转头傻乎乎地笑了,佟芳卿啐他:“年三十儿,既然来了,用了年宴再走吧,要不,你就是来添堵的。”
“祖父,您现在是已经还俗了,还是即将还俗?要不要给您准备素斋?”
“方丈说我俗事未了,算是还俗了,不过吃素斋习惯了,若吃得油腻,会受不了的。”
“嗯,知道了。我会让他们准备素斋。”
王氏拿出一身锦袍递给宁盛樑:“爹,这是老爷的新袍子,没上过身,大过年的,您也换身新的。”
“好,好的。”
宁盛樑去偏远换衣,心中感触良多。他出外这些年,除了罗管事和几个护卫跟随,府里无人打听和关心过他,倒是老七总是能找到他的踪迹送来各种东西,让他心暖。
“娘,您都想好了?”
佟芳卿抬眉:“他本来就欠我一个正妻身份。能让褚灵娇这个不要脸的不开心,我就开心了,谁让她害人的!临老还被和离,她就好好享受吧。”
佟芳卿并不如表面那边云淡风轻,当年爹爹为了她为妾,不知道多伤心难过,她到重兴农庄虽然出于无奈,形同弃妇,可爹爹却觉得安慰,若是她名正言顺地成为宁氏正妻,爹爹一定会放下所有的哀怨,谋求下一世的富贵。
宁盛樑的到来,让年宴的气氛更加热闹,宁盛樑也端了素酒敬大家,莫名地,宁世昀缺了一角的心,突然就满了。
“夫人,我敬你,你辛苦了。”
王氏瞪他,在长辈跟前,胡说什么?!
宁世昀被她这一眼瞪得轻飘飘的,不由暗想,要是再生一个,好像也不错。许多女人四十多还生下好几个呢,他们身体这么好,一定能成。
转念又想,这样是不是会让夫人受累?
如同冰水倾盆而下,宁世昀蔫了,在添丁和心疼媳妇儿一事上,自然心疼媳妇儿占先。
王氏看他眼里那么复杂的光,赶紧端起酒来:“好啦,喝就喝。”
这边其乐融融,皇宫里年宴散后,冷冷清清。
其实人也不少,只是,大家瞩目的那个人,即将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居然十分听话,真的没进宫。
难道不该是一直守在宫里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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