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玄苍折腾了足足一夜。
他解开了对我下的束缚,却不允许我反抗甚至不配合。
只要我稍微让他不高兴,换来的便是各种各样难以启齿的折磨,每每到了最后,我只能屈服于他,悲哀的请求他的饶恕。
就像他自己说的,不顺从他,便不会让我好过。
天色将明的时候,我近乎虚脱的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头顶大红的床帐。
玄苍在我脖颈出嗅闻着,低声感慨:“果然还是活人的味道更好闻。”
我对他的话不作回应,望着窗外渐渐变强的阳光,突然想到一件事。
鬼,是只能在夜里出现的。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无比雀跃,天亮了,我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永远的摆脱这段荒谬恐怖又羞耻的一夜!
玄苍掰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冷着脸问:“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我垂下眼回答:“没什么。”
从昨晚到现在,玄苍都没有真的要弄死我的意思,而现在,我不想在最后一刻激怒他,得不偿失。
反正,只要天光大亮,我就和这个霸道无耻的男鬼再无关系了。
玄苍看了我一会,并没有继续猜测下去的打算,他翻身下床,对昨夜里凌乱扔了一地的衣服看都不看,只一抬手,就有一套宝蓝色的汉服从衣柜里飞掠而出,眨眼便穿戴整齐。
我在他背后看得暗自惊奇,这种只在神话电视剧里看到过的东西,原来是真的能做到的。
转念又想,连鬼都见到了,这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玄苍从梳妆台上取了根白玉簪将头发随意的束起,临出门的时候吩咐我:“你以后就在这里上班,需要什么,周敏如会去给你准备。”
眼看着玄苍出了门,在大太阳底下行走却毫发无伤,我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被彻底击碎。
是了,我昨天面试的时候不就是白天吗,可周姐还不是如同一个活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绝望彻底淹没,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逃离这一群鬼了吗?
玄苍走了没多久,周姐就敲敲门走了进来。
她眼神怜悯的对我说:“夫人,起床吧,我把早饭给你做好了。”
夫人?
我心里冷笑,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称呼,可谁稀罕给一个鬼做夫人!
“为什么?”我缓缓的把头转向她,嘶哑着声音蓦地大吼起来,“为什么是我!你们是鬼啊,为什么非要和我一个活人过不去!”
我只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里最普通的那一群,按部就班的过着最普通的人生。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把我拉进这种诡异可怖的世界里来!
周姐却对我的激动不为所动,只是拿着一套全新的衣服放到床边的小圆桌上。
“杂志社每天早上九点上班,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休息,晚上五点半下班,一般不会加班。大人说了,夫人以后就住在这,三餐我负责,夫人想自己做的话厨房有食材。”
我听着她话,只觉得无比不可思议。
难道那个“阴阳”杂志社不是一个骗人的幌子,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群鬼在办着给人看的杂志?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既然这里有个“阴阳”杂志社,那是不是其他地方也有一些鬼正似模似样的混在人群中,一本正经的和活人一起生活,工作。
想到这里,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忽然意识到,也许我过去所以为的世界,根本就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样子。
就在我思维纷乱的时候,玄苍回来了。
周姐一看到他立刻躬身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玄苍两个人。
玄苍朝着门外一指,说:“你留在宿舍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以后没事不要出去乱跑。”
我心头一凛,某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翻涌而上,对玄苍问道:“你早就计划好了,从应聘开始,这都是给我设计的全套?”
玄苍那双含着散碎星辰的眸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我,只是自顾自说着。
“我这另有要事,过几日再来接你。”
他话音未落,就在原地缓缓消失,像是一道幻觉,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真的都是幻觉该有多好。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我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脱身。
我昨天来的时候,只在杂志社看到了周姐一个人,不,一个鬼,后来那些婚礼上的“宾客”看样子也都是临时请来的,按玄苍的说法,这几天他也不会在这。
这样看来,也许我想逃离这里并不是真的没机会。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爬起来穿上周姐给我准备的衣服,从内到外的一套,很齐全,外衣是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和我平时的穿衣风格差不多。
就着屋内铜盆里的净水洗漱了一下,在看到有牙膏的时候我不由感到庆幸,幸好这些鬼还知道现代人类是需要牙膏的。
我顺着昨晚玄苍带我进来的走廊去了前面,周姐正在对着电脑打字,音响里放着一首年代有些久远的粤语歌。
这是多么不像是属于鬼怪的一副画面,我甚至有种乍然到了一家真正的杂志社上班的感觉。
她看到我出现,松了口气,指着靠窗的一张桌子说:“夫人先去吃早饭吧,以后爱吃什么告诉我一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说:“谢谢,以后我也可以帮忙做饭。”
现在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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