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回到凤府,凤枫华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方才文氏说过的话。
文氏一脸惊愕地反问:“怎么?二小姐不知道这事儿?”
随即,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了什么话,便不再谈及此事。
凤枫华心里有事,便匆匆告了辞。
她径直来到景澜苑,甚至连路中碰到的丫鬟小厮向自己行礼问好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
才刚转到后院,前行的脚步突然被一人拦住。
凤枫华未曾抬头,只下意识地往侧边挪了一步,让开路来,打算从一旁走过。
然而,那人却也挪了一步,又站在了她的身前。
凤枫华有些恼怒起来。
她心里此时装着事儿,有些烦躁。
当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她的心情便开始发酵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要从胸腔中喷涌出来。
她紧皱眉心,不满地瞪着眼前的人:“商公子,此举何意!”
她声音中带着怒意,又带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冰火交融,攻击力却是十足的。
南宫商脸上的伤还未好全,仍带着隐隐的淤青。
今日,他是特地来凤府见凤枫华的。
听说她的亲事日子已经定了,他便再在床上躺不住了。
见凤枫华对自己怒目而视,他的心竟隐隐有一丝发疼。
他微微敛眸,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面上也带了几分痛苦:“华儿,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么?”
“那商公子想让小女子怎么跟您说话?”凤枫华反问,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问问百里婉柔,关于所谓十五岁生辰与生死的事情,可眼前这人却偏偏要拦着她,叫她如何能不气?
况且,亲眼目睹了原主的人生,她觉得自己面对南宫商时的态度,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华儿,你……”南宫商有些痛心。
凤枫华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商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还请让路!小女子还有事情要忙!况且……”
凤枫华顿了顿,突然仰起头来,眉眼间的冷意越发浓郁,“我并不觉得自己与商公子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目光冰冷似刀,尖锐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胸腔之中。
南宫商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被这双眸子看着,他竟有一种被她看透灵魂深处的感觉。
凤枫华不再理会他,趁他愣神的时候,从她身侧走过,扬长而去。
南宫商回过神来时,凤枫华早已走远。
他转过头去,看向那抹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眸光微微一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体中剥离出去。
凤枫华心情烦躁地加快了脚步。
她真没想到这会儿还能见到南宫商。
以南宫商的骄傲,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躺在家里哪里都不去的么?
不过,凤枫华并没有想太久。
只要南宫商不来烦她,她对他的心思真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
来到景澜苑,暮云正端着煮好的药从厨房出来。
见到凤枫华带着莺歌等人过来,暮云连忙笑着迎了过来:“小姐。”
凤枫华朝暮云点了点头,唤了声:“云姨。”
然后,伸手将暮云手中的托盘端了过来:“云姨,这个给我吧。我有点儿事情要跟娘亲说。”
说完,不等暮云反应,便径直夺过托盘,进了房门,反手将房门关上了。
暮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双手还举在空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莺歌和鸢鸾等人也留在了外面,并没有跟进去。
她们方才也听到了文氏的话,心里带着同样的疑惑。
见暮云愣神,莺歌笑着过去,挽住暮云的胳膊:“姑姑,我前两天在琼香坊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络子,却怎么也打不好。姑姑手巧,帮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好不好?”
暮云回过神来,敛下眼中的惊愕,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房间里,百里婉柔正靠坐在床上,手里是一张宽大的纸。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百里婉柔未曾抬头,只道:“暮云,你过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房间里寂静,没有听到回答,只隐隐有脚步声朝床边行来。
百里婉柔心生诧异,抬起头来,就看见女儿正端着托盘过来,脸上仍旧是那份温婉淡漠。
她随意地将手中的纸叠了叠,放倒一旁,笑着朝凤枫华伸出手来:“华儿,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百里婉柔脸上的笑,凤枫华也扬了扬唇角:“娘亲,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百里婉柔笑着点头:“好多了。”
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到床头的矮桌上,凤枫华才将手放入百里婉柔的手中,看了看她放在枕头一边的纸,疑惑地问道:“娘亲,那是什么?”
“哦。”拿另一只手将那张纸拿过来,在女儿面前摊开,百里婉柔道,“前些日子大雪不断,这几日阳光明媚,雪要化了。我们南方气候本就比北方暖和些,到时候只怕百姓要受苦了。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这几个县城的地势都比较低,且靠近河岸……”
百里婉柔展开手中的纸,那纸竟是一张大秦的地理分布图。
图上详尽的表明了山川河流,还有各个地理名称。
乍然看到这样的图,凤枫华有些诧异:“娘亲,这图是谁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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