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来到客房。
苏筝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还未绣完的小肚兜,一针一线地绣着。
她嘴角微微牵起,唇色有些发白,却掩不住那周身的柔情。
“表小姐,您怎么坐在窗口啊!这大冷的天,您身子又不大好,可别着凉了!”莺歌掀帘进去,嗔怪一声。
又转头向一旁伺候的韵音:“你也是,怎么不知道拦着些呢!”
韵音是苏府前些日子送来的,说是苏筝一个人在凤府里,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她本也是个聪明机灵又忠心的丫头,几日来,与琼宇阁里的几人倒也处熟了,说话时,几人也都很是随意的。
听莺歌这话,韵音有些无奈:“那也得我家小姐听我的话才是啊!”
莺歌也知道,苏筝是个执拗的性子。
她决定的事情,旁人就是再如何劝说,都是叫她回不了头的。
因此,倒也不是责怪韵音。
苏筝瞧她俩说起她来了,才抬起头来问:“莺歌,你来,可是表姐有话吩咐?”
看着那青葱玉指拈着针线,莺歌眼眸中也露出几分柔意来:“桐公子来看您了,您看……”
苏筝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只一个“桐”字,便将她努力良久带上的面具土崩瓦解了个彻底。
苏筝的情绪波动起来。
莺歌看看韵音,又看看苏筝,心中不禁叹息一声。
看来,表小姐还是很喜欢桐公子的啊!
苏筝沉默了许久,直到莺歌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悄悄地退下去时,苏筝才抬起头来。
她眉眼含笑,然任谁看去,都能发现她眼底隐藏的并不深的悲伤:“莺歌,麻烦你了。不必理会,他终究会走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有过多地牵扯了。
苏筝说完,垂下头来,仿佛早已将方才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只认真地继续绣着手头的小肚兜。
如今,她的心里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有肚子里的孩子。
莺歌愣了愣,点了点头:“好,奴婢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
苏筝抬眼笑了笑:“去吧。”
莺歌退了出来,不由望向头顶蔚蓝的天。
虽然没有爱过什么人,但她还是看得出来,表小姐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桐公子的吧?
明明爱着,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莺歌皱着眉头想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凤枫华从窗户里看到站在廊下的莺歌,见她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由好奇。
她微微朝外探着头,唤一声:“诶!傻丫头,站在寒风里想什么呢!”
一片安静中,传来凤枫华的声音。
莺歌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见凤枫华正趴在窗口,一脸兴味地瞧着她。
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映衬着那一双黝黑的瞳仁越发闪闪发亮起来。
莺歌眯了眯眼,歪着头:“小姐,你说,什么是‘爱’?”
“‘爱’?”凤枫华顿时笑开了,“哎呦!我家莺歌这是开窍了,有喜欢的人了呀!来来来,快说说是谁,让小姐我给你好好参谋参谋。”
寒舞和鸢鸾此时也都齐齐从门里探出头来,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莺歌,等待着她爆出一个巨大的八卦来。
莺歌的脸微微一红,恼怒地娇嗔了凤枫华一眼:“小姐!您又打趣我!哼!不理你们了!”
话音落,人便已经跑得没影了。
灵犀正不知从哪里找了把大扫帚进了院子,疑,走了进来。
就看见楼上楼下三个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脑袋。
寒舞早被挑起了兴趣,见灵犀进来,忙问道:“灵犀灵犀,你这两日都跟着莺歌出门的,她可有什么异样没有?”
“异样?”灵犀诧异地挑了挑眉,“没发现啊。”
寒舞有些失落,却又不死心:“你就不觉得,她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你有没有发现她跟哪个男子比较亲近?”
灵犀撑着大扫帚的手柄处思考了半晌,才握住扫帚,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要说不一样,倒是没有发现。不过,她跟哪个男子亲近嘛……不就是我跟三少爷咯!”
寒舞顿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呆木头!”
撇撇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索性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鸢鸾脸上虽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显然也是有些失望的。
凤枫华却是挑了挑眉。
对啊!她怎么把三弟给忘了!
果然是最近事情太多,三弟在府里的时间太少,才让她将这么重要的任务给忽略了么?
莺歌被凤枫华调侃地待不住了,连忙跑出了琼宇阁。
她不敢告诉小姐,在她问自己,心里可有喜欢的人时,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三少爷的脸!
站在前院的池塘边,感受着从水面吹来的凉风,莺歌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啊啊啊!莺歌,清醒点儿!”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凤弘武那个混蛋呢!
可是,一想到这几日在沁梅山庄发生的事情,她就又一次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这些日子不见,凤弘武的武功见长,竟已经有隐隐超过她的势头了。
第一天跟灵犀来了山庄后,她便吩咐山庄里的人开始打扫了。
由于雪太大,所以她跟灵犀当晚并没有回去,而是宿在了山庄里。
当晚快到酉时的时候,凤弘武便着一身短打单衣,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大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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