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鲤并没有注意有什么人跟上了,倒是一门心思的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老爷子,也不知道说的话能不能可信。
屋子里简单的很,确是打扫的一尘不染,他们刚坐下,老爷子就用之前拄着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然后一会的功夫就从外头进来一位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她缺了一只胳膊,但是另一只手还是稳稳的端着一盘茶水。
“喝杯热茶吧,已经入秋,天也要转冷了。”
宫鲤连忙起身接过茶盏,连连道谢,学着墨崖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虽说不会品茶,但是敏感的味觉还是尝出了里面的甘甜味道和淡淡的花香。老夫人见她喝完之后,若有所思,笑着说道:“这是静虚山庄再往北那座浮玉山上的泉水,那泉眼极细,但是却终年不曾冰冻,潺潺而流,用来泡茶是最好不过了。”
“那这花香是?”
“丫头这鼻子倒是好使,这泉眼周边开满了桃花,在花期的时候过去取水,里面自然就会有了花香,神奇的很。”
风老爷子自从老夫人进来之后就和缓了神情,听着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将那茶水,倒也不急,宫鲤甚至从他的眉梢看到喜悦。老夫人上了茶之后就走了出去,之后直到宫鲤他们告辞,他也没再出来过。
“说说看,你们想问点什么,我也不知道这脑子里还记得多少。”
宫鲤看了旁边的墨崖一眼,见他对自己点点头,于是转向老爷子,“您可知道在老族里面有一个姓名为越氏,或者是越。”
老爷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然后又从里屋拿出来一个古旧的手札,翻开后一行一行的对着寻找,然后在一页上面停了下来。
“这个族姓确实出现过,不过确实因为犯了错,被族里除了名。”
“您可知道犯了什么事?他们可有一个女儿被送给幽冥,成了阴婚。”
你这般年纪居然知道幽冥婚书?若你这般说,倒是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不过我也不过是听祖父辈的人说起过。”
据风老爷子说,那“越”确实是阿梨的姓,当时那老族其实是祭灵族的一个分支,但是却最为固执不化,他们自己由根深蒂固的信仰,虽说迫于形势归于祭灵族,但是却我行我素。
就比如说那幽冥婚书,在当时是有很多家族质疑的,尤其是驱鬼族还曾在祭灵族大典上与那老族族长吵了个天翻地覆,好好的宴席就这么被搅合了,也是从那时开始驱鬼族与祭灵族人开始疏远。
“我的祖父也是讲这个老族的事情当做训诫,让我们这些后辈谨记。大家对那老族忌惮,其实是因为他们的神秘与阴暗,每一代都会出那么几个奇奇怪怪的孩子,你说的那个阿梨,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当时确实听闻有个不过是七八岁的妖童自请接了婚书。”
“那么小的孩子接婚书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风老爷子应该也是看不惯那老族的做派,言辞间多是鄙夷,但也透着无可奈何。
“这有什么同不同意一说,那时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了,那所谓的婚书不过是对幽冥之地那些厉鬼恶灵的祭献,流传下来搞了个虚头巴脑的名字。当时妖童厉害的很,据说可以读人心思,看到肮脏阴暗的幽魂,不用修炼便已经能够运用咒法,你说这么个东西,搁在族里面那些个老家伙们能受得了?但凡有些心思,都能被听了去……”
“所以,所谓的自愿,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吧。”
“哎,活着艰难……”
这么一来,她倒是记起了在魂境中,阿梨的满脸生无可恋,对命运的怨恨,所以,她面对死亡时那么的从容,那是她才不过七八岁。
老爷子杯子的茶水已经饮尽,宫鲤站起身又为他添了一杯,他抬起头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了起来。
“变故便是出现在那次婚典上,当时他们的族人都在观礼,不知怎么阿梨便被突然发疯的一个女人刺中了胸口。那婚书接了之后,必须是在活生生的被来自幽冥的火给焚烧,将灵魂抽出,但是那一刀一下就要了那孩子的命。”
可想而知,身体已死,魂魄自然就会离体,来自幽冥的阴差也会赶来将灵魂带走,但是那长老为了避免得罪幽冥恶鬼,硬是将那孩子的魂魄打散,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为何会被除名?这又不是她的错。”
“发疯女子被按下,却自己咬舌自尽,也是合该倒霉,这女人是阿梨的亲姨母。”
墨崖这时候插了一句:“长老认为是越氏在搞鬼。”
“没错,也死无对证的,后来一阵混乱,又有人翻出了阿里母亲是是外族女子的事儿,未婚而孕,所以才招来祸端。最后阿梨的父亲护着她的母亲都跳了江。他们本就觉得对不起女儿,如今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便是死了,至少干净。”
“那他们可有被安葬?”
“应该是在浮玉山脚下的坟园吧,那里很多的孤坟都是后来族人立的衣冠冢。那老族后来也造了报应,到了后辈子孙,没人会沾惹那些邪门歪术。”
“多谢老爷子。”
宫鲤起身给风老爷子行了个大礼,也没再多留,便想趁着天色尚早去祭拜阿梨,让她安息。
两人走后,风老夫人才踱步进去屋内,“他们二人缘何问到那么远的事情。”
“陈年旧账了,翻出来怕是有什么别的事要发生了,咱们反正都活了这么久,不。”
“罗小子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他在谋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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