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这次招魂不算全然失败,至少知道了初九当年便是在南极被害,至今都被禁锢着脱不了身。那夭桃确实将她留在知县府,但是如今知道一切症结其实都在南齐,若是找到了初九的尸身,或者阳寿灭去的地方,设坛作法就是夭桃都没辙。
南齐大得很,这次去了免不了又是一次翻找。
在城主府短暂的停留了一日,便启程原路返回,无双老夫人指着院子里孤零零的一个老仆人,挥着手和他们说,这里没有准备早饭的人,让他们在路上随便吃点,到了中午可以再寻个好地方吃点好的,临走的时候随手扔给她一个一袋子。
还不待他们反反应,大门边贴着几人的鼻子关上了。
宫鲤掂了掂沉甸甸,打开一看,原来是黄灿灿的元宝。这老夫人真是个古怪性子,不给他们准备饭食,便又扔给他们一袋子银子,这到底是小气还是大气呢。
小心的收起来,这一袋足够他们这一路花销,搞不好自己还能剩下来些攒起来。出了那冷冷清清的一条街,便看到两边有早点铺子开了门,几人坐在里面,听着刚走的几个衙役叫苦不迭,便打听了一下新到的官员。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的,我们这里最近这几个月就是不太平,好好的城主就被人给架空了,还有那新来的官老爷,整日里都凶的很,不准人们惹是生非,不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在街上说朝廷里的事儿,你看看那些衙役,更是苦命。”
宫鲤接口道:“那也是好事,这官员严苛,治安果然好了许多。”
那老板一脸,你傻了吧的表情,将毛巾搭在肩上,看了看外头周围没有什么人,便和他们说:“你看看这城里如今哪有什么活气,以前我这早点铺子,在这个时辰最是好卖,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热乎乎的吃着饭,聊聊稀罕事多好。可现如今,谁敢出来说话,夜里就有人能上门把你逮进去,回来的时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这是当官么,这简直就不把我们当人看!”
老板气狠狠的,骂了一句,见有一个人走过去,吓的急忙住了嘴,跑到后面去摆弄那些面团。
墨崖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回身说:“那几个应该是着百姓衣衫的官差,脚步沉稳,身上有公堂之上的肃然之气。”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着铺子后面的一条街上,传来长长的一声哀嚎,猛然间像是被人掐住似的没了声音,那老板手里短的几个馒头争先恐后的从盘子里掉了出去,他急忙走到门口,手脚麻利的把窗户还有门关上,喘了口粗气。
“这人是什么来头?”
清风问的应该是这官员,在座的里面也唯有严柏卿曾经和他打过交道,便说道:“天子门生,不涉党争,是之前皇帝的太傅,回乡的魏阁老推举的人。与他打过一次交道,这人是个厉害角色,而且据说手腕铁血,谁的面子都不给,唯一对那位老师尊敬的很。”
“也就是说,这家伙能过来,是太后向朝臣的一个交代,拿了这么个中间派来堵阵眼。”
明月与清风都是四处游走惯了的人,听了严柏卿的话,再结合现在的朝堂,很容易就看出了端倪。
墨崖听完,割下手中的茶盏,笑了一下说道:“这废物皇帝也太好命了,都这般光景还能让朝臣誓死追随,这是多大的本事呢……”
这话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倒是严柏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怕是现在朝堂上已经变了天,皇帝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
宫鲤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皇帝也着实可怜,一辈子都被自己的母亲压着,除了斗鸡遛狗胡闹,没什么权利。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愿的,就躺在了病榻上,外面都要翻了天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如今更是凄惨,死不死的也由不了自己,皇帝驾崩也得崩的有利用价值才行,多可悲……
他们一行人出城的时候,还被好一顿盘查,一个一个的都问了个清楚才被放行。这么一来,这一天谁来谁走,那个坐在官衙上的人便了如指掌。
途中又经过那个鬼镇,如今镇子上没了浓雾果然清爽了很多,热热闹闹。
到南齐这一路,他们并没有怎么歇息,因为人多倒也没出什么问题,在半路野外遇上了一次阴差借道,也因为有墨崖在,大家小心的藏起了气息,没惊动那些鬼魂。
这一趟里面不下两百人,从远处的山上横穿过来,那阴差说是在两座大山的后面有一处山谷忽然被大水冲了进来,毫无防备的村子里的人,半夜熟睡的时候便被夺了性命。
阴差说经察访是山洪暴发,是天灾。
行了几日与武老爷子在岔口分别,便一路驶向南齐。
刚一进入南齐城门便被王府的侍卫给迎了过来,严柏卿略微想了想正要说让宫鲤等人住到王府,便被清风截住话头。
“如今,世子府内也是多事之秋,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便过些日子再去打扰吧。”
宫鲤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她身上现在有银子傍身,租个院子什么的,没有负担。
“清风说的没错,你出来这么久,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等我们安顿好了再去拜访。”
严柏卿见他们这般说,觉得府内确实不怎么适合外人来住,便让阿七先随他们安顿好再回府里。
最后还是阿七利索的选了一处,宫鲤大手一挥,抢着交了钱。终于用自己的银子(虽然是老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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