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崖的话让几个人同时冷静下来,那乱作一团的关系确实需要重新整理,这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奇异的串联在一起。
而这一切的源头,或许真的就如墨崖问的那般,是那“巫蛊之术。”
天香听着墨崖忽然问她,就点点头说:“是啊,我姐姐很是聪明,那寨子里的一个怪婆子教了几遍就学会了,不过她肯定不会去害人啊,只是偶尔拿着吓唬吓唬来捣乱的人罢了。”
墨崖挑眉看了她一眼,说:“哦?什么叫吓唬吓唬,我头一次听说下蛊还能吓唬着玩儿。”
宫鲤最初的时候也是知道初九能使一点巫蛊,但是天香当时确实也说过,只是拿来吓唬人的,而她对这些也并不是很了解,就下意识的觉得,初九只不过是跟着旁门左道学了几首,能有多大的本事。
清风正好外出回来,一进屋见气氛有些不太对,便小心的问宫鲤除了什么事。
“你来的正好,给众人说说这所谓的巫蛊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缘由,但是他也没多问,理了理衣服,便说了起来。“这巫蛊一说,其实也分高下,如今被大家误传的那些术法,不过是后来族人将其邪恶化了,我们本族人都叫那些是黑蛊术……”
见众人听得认真,他想了想,把那些生涩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继续讲道:“其实,简单来说便是养蛊的人,将自己挑选的各种毒虫集中在同一器皿之中,再加以毒草,任其互相袭击与吞食,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成了蛊之后还需要养蛊之人精心喂养,区自己的血常年供养,那些蛊婆子也着实厉害,那蛊虫外投则食五体,放于内则食五脏。被放之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气胀于胸膛,是致死之术。”
天香听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问清风道:“那放蛊的人可是会被反噬,会……”
清风大抵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回道:“天理循环,蛇蚁虫兽皆是性命,养蛊那就是坏了伦常,所以才要以自己的心血供养,要蛊虫认主,时间久了自己的身体也会出现问题,发臭、发痒、溃烂……一旦施蛊,必须要连续转移那种煞气,不然自己就会痛苦难当,神情萎靡。”
天香喃喃的听着清风的话,忽然流泪,说道:“都是因为我,那蛊婆子一开始就打我主意,是我差点病死,被姐姐救了回来的,肯定是她替了我回来,一定是那蛊婆子故意安排的。”
“黑蛊之术,通常都是传女不传男,因为女人阴气重,你确实根骨更好,又是巫族正宗的后人,你那姐姐不是吧。”
这时,宫鲤才知道原来初九和天香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所以当时那个蛊婆子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天香身上,看来当年是初九替了天香做了那人的徒弟,也就是说初九一直以来都有在放蛊,不然也活不下去。
“之前有一阵子,她忽然就病倒了,整个人神志不清,还拦着不让我跑出去找大夫,她让我背着她到山上去看花,然后就遇到一对杀千刀的歹人,我们被绑走,醒来之后便看到阿姐整个人好端端的站着……”
很显然,初九本来想着忍住不放蛊,就这么死了干净,却因为要救天香,不得不动了手,自己也好了起来。
“那次之后,她又出去过几回,后来她说了好大一堆话,就再也没回来了。”
墨崖打断她的沉思,问道:“你知道哪些把你们绑走的是什么人吗?”
“阿姐说是京都来的官员,以为我们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坏人,才起了冲突,我当时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受了伤,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阿姐怕我闯祸一直没有让我去过,我起初是带了猎犬的,顺着他们路径一直追,但是那气息渡了一条河边没了踪迹,接下来我就顺着一路胡乱的寻找。”
那初九很有可能是跟着那些人走了,原因便是那些人看上了初九那手厉害的黑蛊术。
也就是说,当年初九的出走,其实是去做了人家的工具,是要用她来害人的。
严柏卿扇了几下,合上扇子说道:“那她出现在王府便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把这么个人才故意送进来的。”
墨崖点点头说道:“没错。”
宫鲤接过墨崖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看了眼门外,说道:“那就得算算这事儿成了之后,是谁成了大赢家,那幕后的人便是站在谁后面的,对不对?”
这话说完,严柏卿脸色却忽然难看了起来。
抬眼看着众人,然后冷笑一声,用扇子在身上点了点,说道:“是我。”
墨崖倒是笑开了,看了他一眼,“可不就是你,王爷。”
没错,那么个巫蛊之祸后,那些个妇人们该打该杀的都处理了,其他的吓都吓死了,谁还敢再去怀孩子。王妃把怒火都撒到初九身上,王爷也没了折腾的兴致,五夫人搬到了寺庙里,他躲过一次有惊无险的刺杀,回到了王府……
这么看来,逗了一大圈,就成全了一个严柏卿。
没病没灾的活了下来,还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王爷。
严柏卿自己算的,都觉得是有什么高人在给自己在背后谋划,可是天知道这十几年来每一天都担惊受怕,活的疲惫不堪。要是真有这么个人,怎么躲在后面这么多年,在图些什么?
天香没什么心机,但是也不傻,自己琢磨了一圈,也确实是严柏卿母子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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