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宫鲤在树上吸收月之精华,那番模样让墨崖心中很是不解。而且她从树上下来之后便一直情绪不高,这种距离感让人不快。
早上的时候,整个村落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宫鲤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那颗老树,陷入沉思。
怕是没人能相信,就在昨晚她将月色吸进了身体里,然后竟然与这老树产生了联系。
她就在这颗树的位置,看到了那一群黑衣人的残忍,他们戴着金色的面具,上面刻着凤鸟,手起刀落将那些没有办法抵抗的人们斩杀。
被杀的有老有小,哭喊着却得不到半点怜悯,宫鲤听到那些凶手们说:“把这些巫蛊一族的余孽全部杀掉。”
那些年轻的族人可以反抗,用巫蛊术抵抗着那些来势汹汹的袭击,然而那些术法主要并不是杀人用的,他们操纵着草木,织起了大网,也只是拖延一下时间罢了,只能边打边退。
死了很多人,血漫过了树根渗进了泥土,那些族人最后意念也随之被古树吸收,就这么日积月累的竟然存留了下来。
她当时感受到了涌进身体中的那股力量,是充满怀念的血脉之情。
似乎听到那力量在叹息,“终于回来了。”
宫鲤摸上了腕间的黑铁手镯,上面之前有些坑洼不平的地方,如今已经差不多平滑,上面折射出黑亮的光芒。
“你昨日,身体可有异常?”
宫鲤随着身后墨崖的声音响起,转过身去,看到墨崖一身的水汽,想必是在晨雾中走了许久,想到他的担心,最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身体并没有事,只是昨日似乎与那老树有了些交集,很神奇,我可以看到当年这里发生的事情,看到一些巫蛊族的人被屠杀。”
墨崖见她愿意说话,便走到她的身侧,同样站在窗口望向那颗老树,在晨雾中它看起来并无异常。
所以昨日看到的修行,或许并不是来自宫鲤而是来自这株老树,是它因为机缘巧合开了神智,在此处默默修行,成了一个精灵。
怪不得在四周探查鬼怪之气,却都什么也感觉不到,原来此处还是一片仙泽之地,干净得很。
而宫鲤说的这事,也确实奇怪,她能和这树血脉相连,便回道:“应是这这老树常年修行所以有了神智,也恰好与你有些渊源所以向你展示了一些记忆,既然是族人被杀,你可有看到是什么人。”
宫鲤顿了一下,用手指敲着窗棂说:“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些人的装扮我也就是在数月前还见过,穿着黑袍,带着鎏金的面具,手持寒剑如同凶神恶煞,与其说他们在替天行道,反而倒更像是恶鬼加身。”
“这幅装扮与祭灵族那些长老不是一样么……”
“没有这么简单,我听他们互相之间都有矛盾,并不是一拨人,有人说是要一个不留,有人又说放过那些婴孩,还有人说留下那些妇孺小儿……所以说当年屠杀巫蛊一族的人并不是单单一个族的事情,而是他们当时因为什么原因,而聚集到了一起共同诛杀那些族人。”
墨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他们所想求得就是桃花源里那长生不老之泉,不老不死,起死回生……,我在冥殿的时候曾听孟婆偶然提到,曾经阳世间是确实出现过那泉水的,被一个古老的族群守护者,因为他们的灵魂干净无垢所以才能守得住那眼泉,只是后来因为有人邪念起,做了有违天命的事情,所以部族萧条。”
“说的这个地方便是桃源吧,人人都想摆脱人生六苦,有了这泉水便可以维持长生,不管是人是鬼都想得到,所以或许这桃花源不知不觉间已经得罪了天下的人。”
墨崖没有回道,看样子是同意这种说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那些屠杀族人的人之中就是有驱鬼族和冥殿的人在。
这下,如果有一天族人都知道了这个真相,那他们第一个看见的仇人就是墨崖。
等了好一会儿,清风与明月走到了树下,正说着什么,看样子是比较开心,两人指着东面,一直比划。
墨崖看了他们两眼转头问宫鲤道:“如果有一日巫蛊一族重回故里,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不是还是最初那些干净无垢的魂魄,是不是能把世外桃源活着以前的样子,毕竟以如今大多数人的性情来看,那些人确实没有爱么高的悟性。”
宫鲤自然之道墨崖的担忧,凭她自己的力量,要怎么让那些如今阴暗诡异的族人,回到那片曾经被上天恩赐的土地上呢,他们会相信这并不是一个圈套么……
如果再引来一次屠杀又要怎样收场。
雾消散了些,天香推着初九也出来了,远远的和清风他们打招呼,大家对去东岛的事情都充满了期待,初九的身体,还有族人的命运,这些都让他们心情愉悦,连日历的奔波都因为这个盼头,消散了下去。
宫鲤笑着看着他们几个人,胸中一直憋着的担忧也平复了许多,转头和墨崖说道:“也许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做成什么,但是为了那些信我的人,我还是愿意一试。”
墨崖伸手搭在她的头顶,也低声说道:“如此,也好,至少有我在。”
太阳出来的时候,雾便散了,吃饭的时候向着那大婶打听了一下这个村落最早的事情,才知道原来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是东岛向内陆开着的门。
以前东岛还未向如今这般封闭,在岛的对面还有渡口,只是因为之前的与内陆上的老族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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