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空干净的很,那月色把棺材上面团团的金色玫瑰花和缠缠绕绕的蔓藤都照的明亮,一路走过去,像是黑水潭里散了金线一般。
宫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见那棺材板好似动了一下,便快走几步走到了墨崖身边。
武老夫人正在祭台上念念有词,武当叔则端着一瓶水在冲刷上面的痕迹,那水流像是有生命一般,沿着上面游走,将台子上沾染的黑气都带走,最后化为灰烬。
前后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整理妥当,武老夫人看着他们过来,也走了过来。
“知道你们一定是好奇着,若是不说清楚怕是又到处打听。这个镇子上的人很多都是流放的罪人,最后因为改朝换代,这里便也没有了管束,这些人便在这里繁衍生息。里面有武家人的叛臣,我么之前世代迁徙,一部分人便脱离了族人,找了许多年才找到他们的后代。”
“所以你们这是来勾他们回去的?”
武老夫人笑了一笑,指着那些黑棺材说道:“勾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将那些恶人惩治了,给那些守村的水猴增加一些修为。”
水猴她之前在武安村是见过一回,黑乎乎的看不清面貌,被那月儿一铃铛便敲碎了,昨日那么多水猴来抓人,看来是被武老夫人从村子里带出来的。
“那这些水鬼说的就是水猴了吧,每年都要过来抓人么?”
“当然了,山上那封印每一年便会加重,那些水猴会被阵法吸一部分精力,所以才会在每年这个时候过来抓捕那些罪大恶极的罪人来修炼。以前我们会在再每一月都放一个水猴过来,怕一次性出来族里有异动赶不回去,前两年渡魂一族的长老与我们商量一下,说是太过于扰民,便改到了现在。”
墨崖一直没有出声,直到现在才问武老夫人道:“我听闻那水猴是积了人的怨气幻化出来的,是食了冥河里面的猴草才有了形体,是难以离开本土的。武家人是怎么把它们弄过来的。”
这话说完武当叔和其他几个武家人都抬起头看向墨崖,武老夫人也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终究也只是叹息了一下,说道:“都说冥殿找了个不经事的令主,是看在你拿得起诛魂刀的份儿上顺带给的差事,想来还是杨轩有些眼光,走得那么利索。”
宫鲤听的有些不明所以,这怎么又说到了墨崖的身上。
武老夫人又看了宫鲤一眼,在对墨崖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武家人河里长出来的东西,怎能走了东海的路子是吧。其实你或许也猜到了,因为这些河水都连着幽冥地下黄泉冥河,所以说来说去都是同源的水罢了。”
墨崖点点头,不再纠结此事,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武家人和渡魂族的人关系这般好,还以为两个与世隔绝的族人应该是常年无交集的。”
武老夫人没有做声,反而背着手看向了那些黑漆漆的棺材。
一时间海岸边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和那些棺材里偶尔传来的一些响动。等了好一阵儿,墨崖又问道:“老夫人可曾听说那皇都再尚未搬迁之前,是叫什么地方。”
武老夫人顿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甚清楚,应该是一片山林,是开采了许久才建成了城。”
“谢夫人,那我们便告辞了。”
说完便和宫鲤离开了,路过那些棺材的时候,宫鲤听着里面传来又尖利爪子挠木头的滋啦滋啦的声音,还有人细微的声音,整个人抖了一下。
看着他们离开,武老夫人站在祭台上,望着海面喃喃道:“迟早也得知道,迟早也得有个了断……哎,罪孽啊。”
说完便一挥手,那十几个棺材的盖子便都翻了起来,十几个黑乎乎的卷在浓雾的东西便扑了出来,被守在一边的族人用符咒制服。
武当叔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短笛,吹了两下,从海面上面飘来两艘船,武老夫人率先上去,一行人便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墨崖便拉着宫鲤的手又返了回来。
走进那些棺材伸手向里面探去,宫鲤忍着没看,摩挲查看了一会儿,说道:“被挖了心脏和脑髓,魂魄也被抽走了。”
这么狠,这些人可是被活生生给弄死的……
“走吧,我现在谁都不敢信,这些人真真假假的,都会隐瞒些什么。”
第二日,这小镇子上总算是有了些人气,倒是那棺材铺关了门,上面挂着一盏白灯笼。不过大家的神色都有些憔悴,好似熬过了一场大难,而那些死了人的家里也没什么人痛苦,简单就是在门上都系着白布。
在这个死亡笼罩的小镇上,死亡却让人麻木,即便是劫后余生也并没有多少的喜悦,用那女店家的话说就是:“不过是熬过一年,明年再熬着就死了,是非功德谁说的清呢,那说是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但是谁又算真的干净呢……”
正看着,发现四五辆牛车拉着几个黑木棺材从街上走了过去,那些行人见此,急忙都跪下,不停的磕头。
“这些人是在给那些死者念经超度呢。”
宫鲤回头见那齐小二端着一壶茶水过来,也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一边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清风接口道:“这些棺材是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齐小二说道:“运到后山那个大坑里就火葬了,那棺材铺的木匠用的都是好木头,烧起来也不臭,里面的灰还可以给山上的山木花草当肥料,都是村子里的人自己烧,时间久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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