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上雪,听起来倒是分不清这是要赏雪还是赏梅。
等到进了那园子,才了悟,为什么太后说是邀他们来赏雪而不是赏梅。
了起来,白白的站满了枝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冷梅香,像极了墨崖身上的味道,宫鲤吸着鼻子闻了闻,确实好闻的紧。
随着日头越来越大,那树上的雪便化了,滴答落下,又因为天气寒冷,挂了冰棱在下面。
果然是晶莹剔透。
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觉得不够用,满鼻子梅香、雪香,宫鲤伸出手摘了一朵,放到嘴里嚼了嚼,颇有些味道。
天香也过来掺和,两个人竟然在后面吃起了梅花。
太后站住脚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一下。
宫鲤刚摘下了一朵,树上的积雪便落在了她的发髻上,像落了一团棉花,天香笑出声,宫鲤却忽然转头望着一旁的小路。
“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没过了一会儿,便听着那咯吱咯吱踩着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有那让宫鲤瞬间变脸的笑声,是严柏卿的母亲,那个妖妇。
宫鲤转头看向那太后,她面色平静的笑了笑,看来这是想在这里给他们安排一场大戏。
看样子,是想坐在一边看热闹,想的倒好。
一样样的货色,都没安什么好心,这下也好,看清了这人的面目,接下来倒也有对策,喜欢看戏是吧,让你一次看个够!
宫鲤向着天香耳语几句,两人便又摘了两枝梅花在手,余光看着一行人拐了过来。
哎?明黄色的袍子。
严柏卿也在……
宫鲤转头看向来人,脸上的表情早就准备好了,大大方方的笑容,静静的站着,等到严柏卿和五夫人等一些人走进,上前和天香一起行礼。
严柏卿挑了挑眉毛,看着宫鲤脸上挂起来的笑容,以及眼睛里的小火苗,便知道她这是又在东歪心思,便咳了一声,正正脸色。
看看这家伙是想做什么。
宫鲤见严柏卿没表示出什么欣喜的神色,倒是觉得这人如今也练就了面不改色的功夫,以后估计和墨崖有的一拼,见谁都先愣着一张脸。
“见过皇帝陛下,我们真是三生有幸能在这里见到您,果然是如传言中说的那样,英明神武、气宇轩昂、气质卓然,北冥朝的福气。这是我们刚刚摘得梅花,若是不嫌弃,正好拿来插瓶。”
严柏卿忍了忍,还是伸手接过来那两枝已经被揪掉几朵梅花的枝丫,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来了,不好好待在村子里种地过活,来这里,难道是想让朕养着你们不成,怎的如此不知满足。”
宫鲤怪叫一声,拉着墨崖的袖子抹了抹眼睛。
“陛下错怪我们了,是太后娘娘说,我们与您有些交情,又见前几日我们与那前来闹事的小公公发生了些误会,便将我们招进来,说是替你给我们赔不是的。”
后面的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这个空档又不好说不是,毕竟人确实是她带进来的。
严柏卿看着梨花带雨的宫鲤,嘴角弯了一下,正要说话,便听着后面传来五夫人的笑声,两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原来是宫姑娘和几位朋友来了啊,真是的,姐姐干嘛带到自己的宫里,和他们又不熟,也不怕尴尬么。”
太后终究是个有城府的人,虽然脸上已经不含看,但是还是依旧优雅。
抬手拨开了眼前的梅花枝,慢慢的走过来。
“都是很有趣的年轻人,我都一把年纪了最是喜欢这些有活力的孩子,一起谈的投缘。”
五夫人咯咯一笑,从身后牵过来一个漂亮的姑娘,走到严柏卿身侧,却看着宫鲤。
“宫姑娘,来认识一下这个小姐妹,以后可以一处玩耍,这宫鲤好玩的多得是,以后让柏卿带你进来,想住哪个宫殿便住哪个。”
宫鲤看着她那殷红的指尖便心里犯恶心,看着那脸蛋红红的姑娘,笑了一下,却没有接五夫人的话。
严柏卿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五夫人和宫鲤中间。
“这院子里就是一些梅花树,那边还有一个花房,里面种的都是鲜花,还有珍贵的草药,我带你去。”
宫鲤手臂被严柏卿拉住正要往门口走去,却发现她的另一只手背墨崖拉住。
“只是去看看花草而已,墨崖若是想来也一起。”
“冬天自然会赏雪,那些违背气候愣是养活的东西有什么可看,都是些见风死的东西,我们不看,宫鲤?”
宫鲤的胳膊往两个方向延伸,整个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就是去看看花,这又是怎么了,墨崖那样子很显然时候生气,是在吃醋严柏卿?
犯不着啊,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情厚意,一直以来都是说得来的朋友,担心的未免太多了吧……
“皇上,我们下次再去看吧,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你是知道的,他们都很让人操心。”
严柏卿冷着脸看了墨崖一眼,终究是松开了手,伸手拉直了衣袖,将宫鲤发髻上化开的雪水擦掉,笑着说:“那你便回去吧,反正这皇宫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呆久了不见得会好,回去吧,以后不要进宫了。朕禁止你再进入宫廷,可明白?”
“谢陛下。”
五夫人在一侧尖声质问:“难道真是应了那奴才的谣言,你这般不给陛下和本宫面子,将本宫派出去的公公赶回来,还将他打的鲜血淋淋,皇帝不让你进来,本宫就不敢追究你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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