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曦的一声喝问,有一串脚步声一深一浅的向远处跑去。
宫鲤紧追在后面,心里胡乱的猜测这个时候是什么人过来。这通道弯弯绕绕,但是那人像是很熟悉,带着他们在这里面乱跑。
黄曦不知道掏出一个什么符咒来,磕磕巴巴的念了几句,然后那符咒亮了一下,忽然窜起了一簇火苗,他吓得赶紧扔掉,差点把自己的衣服烧了。
那人没了踪迹,但是大将军却嗅着地上的血迹,冲宫鲤叫了两声。
只有一两滴,但是都是黑色血,仔细看倒像是墨汁,和当初红衣的血很像,但从气味上分辨,确实是人血的味道。
宫鲤,拍拍大将军的脑袋,示意它继续找。而自己则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放松身体凝神在鼻子和耳朵里。
“呼呼……刺啦”像是喘息的声音,很沉重……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夹杂在里面“刺啦”的声音则像是硬物划在石头上,是什么?
“左边”宫鲤睁开眼,顺着刚刚听到的响动跑去。地上越来越多的血渍,还有风吹进来,带着海水的腥气。这里难道是通着外面?
又拐了一个弯,她已经可以听到海水拍岸的声音,闻到了墨崖身上独有的冷冷梅香。
黄曦在前面喊了一声,宫鲤回过神后急忙跟上。
外面站着黄曦,还有墨崖。
墨崖脸色苍白,在黑雾里仿佛马上就要散去,在宫鲤出来后就看了过来,眼神沉沉。
地上躺着一个穿着沙弥衣服的人,他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一道刀伤从左肩一直到腰部,一道深深的刀伤。
宫鲤下意识看向墨崖的刀,他握着刀柄的手亦是苍白,因为用力骨节突出,他好像一天的时间就瘦了很多,以前那双手像玉一样。
“墨崖公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黄曦率先开口,眼睛示意的看了一下那小沙弥,打破了沉默。
“他该死。”
宫鲤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又是“该死……”
这个词最初听他嘴里说出来应该是那个溶洞了,那些人死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该死。”如今这个人又该死,在他的眼里什么人是不该死的,她这么想着,抬起了脸轻轻的说到:
“他又为什么该死。”
“擅拿幽冥圣物,私设搜魂祭坛,其罪当诛。”宫鲤听他这么说,从怀里掏出那本书,朝着墨崖挥了挥。不甚在意的说道:“噢,你说的是这个吗?怎么办,它好像在我身上。”
“把它给我,这不是你可以拿的。”
“怎么你也要像那样给我一刀吗?来呀,你砍。你们大人物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可以抵抗的,不过这本书是在我家找到的,要拿?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那么乖乖交出来的。”
话音一落就将白练甩了出去,墨崖一动不动,就被抽在身上,她连眉头都没皱。
“大胆,敢对大人无礼。”
宫鲤抽完一下,就见平地上冒出两团黑雾,颜色上看不如墨崖的浓烈,浅浅的灰色。其中一个人一出现,就指着宫鲤骂。
“我就是敢,怎么了!”
这几个鬼东西前一天就见过,是墨崖那边的下属,一出来就是拍马屁的嘴脸,宫鲤当下也没给他好脸,颇有豁出去的刚猛。
那人一眼瞥见宫鲤手里书,更是激动大声的喊着“这是幽冥圣物,一直都是本族看管,你个小丫头拿着做什么,赶紧拿过来。”说着就要过来,被墨崖伸手拦住。
宫鲤咯咯地笑了一声,将书甩的哗哗响,看着对面的人直皱眉。然后忽然将书抛了起来,墨崖没动,他身边的人见她识相正要伸手去接。
就见一阵白光闪过,那本破书就像雪花一样四散了开来,这时候岸边吹了阵海风过来,将它们刮到了深山老林里。那下属满脸狰狞,用手捞了两下就只抓了两片在手。
回头见宫鲤歪着头抿着嘴,一脸的可爱,还不紧不慢的将鞭子缠在了手上。是的,她将那本圣物,抽了个稀巴烂。
“你你……你竟然敢,大人……”
“回去复命吧,鬼老已诛,禁书已毁,龙脉已斩,让那些人过来修护。”属下战战兢兢的听着,出了一头汗。
令主的意思就是“全部完蛋……”那自己回去还能活么,墨崖也不看他们,挥了挥手。这两人一看,这就是赶紧滚的意思,于是一脸生不如死卷了一阵烟雾消失了。
“好了,过些天就去南齐吧,我处理完过去找你。”不知怎么,宫鲤看着墨崖的眼中似乎有些笑意,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黑亮,看着她语气温和的嘱咐。
“不用令主操心了,我们……”
“保重。”黄曦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架势,不由得出言讽刺。就被硬生生的打断,然后又被完全无视的绕过,拍了拍宫鲤的头,又在她耳边嘱咐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去。
他走后,宫鲤捏紧了衣袖,蒲扇一样的睫毛煽动了一下,至始至终没有抬头。
黄曦愤怒的看着散了的黑雾,咬咬牙骂道:
“幽冥真是瞎了眼么?选了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做令主?”
“确实是瞎了……”
“……”
“走吧。”宫鲤抬起头严肃认真的复合完黄曦的话,看着他一脸古怪,也没在意,转身往回走去。
黄曦在后面走着,总感觉宫鲤身上之前的死气沉沉似乎散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这只傻狗?
“汪……”你才傻!
两人一狗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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