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无精打采的靠在床头,虚弱的样子让宫鲤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这样的他还从来没见过。
“那个小鬼差说这是你让它送过来的?你知道会受伤?”
“它已经八百岁了。”
宫鲤见他垂着眼睛,痛苦的皱了眉毛,赶紧的坐到跟前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墨崖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旋即抬起头抬手捂在了心口,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了过来。宫鲤神色一缓,伸手放到他的心口处小心的揉了起来,一边柔声的问询是不是力道正好。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宫鲤细细碎碎的念叨,桌上的红蜡跳动了下,火苗更旺了些。
“那个药这么神奇。”
眼见着墨崖喝了药丸之后,脸色好看了许多,宫鲤惊喜的夸了一句。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幽冥的人都那么小,怪不得阿梨才七岁的模样就要接幽冥婚书。”
“你倒是能想。”
墨崖好笑的听着宫鲤自认为聪明的推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顺手把她黏在头发上符咒的碎屑拿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宫鲤的下巴。
“之前你在屋子里念了的是什么咒。”
“啊?是天香教的驱鬼咒啊,怎么了?你在那么远都能听见?”这也太心有灵犀了吧,想到这儿不由得脸色微红。墨崖转眼见她红扑扑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出手捏了一下,惹得她怒目而视。
“当时在山上能看到村里的上空有一股很强大却柔和的光线,据我的估计那里正好是你们的那个方向。”
“是嘛?我自己没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累。”
“恩,下次不要随便念咒,你的身世怕是没那么简单,今天他们就是来找人的,虽然这只是一个进山的借口,但是当时的那股力量确实很不寻常。”
宫鲤摸着手腕上今天胡乱套上的那个像是破铜烂铁的手镯,上面粗粝的手感竟然奇迹般的让她静下了心。
“那你的伤势?”
虽然现在看墨崖确实没什么大事,但是她很不放心,不知道五脏六腑有没有伤到。
“没事是没事,不过我得去幽冥寒玉修养几天,神龙反噬邪气太过刁钻,若不是我及时封了五感,怕是也受不住。”
“好,你尽快好起来。”
“嗯,别怕。”
宫鲤握着墨崖有些冰凉的手,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莫名的安心。
第二天宫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挤在墨崖的怀里,紧紧的贴着床边,他的一只手护在床沿,怕她掉下去。偷偷的摸了摸嘴角,宫鲤翻了一个身落在床下,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施施然朝外面走去,从头到尾没有看墨崖一眼。
“小鬼……”
没理会墨崖到底嘀咕了什么东西,宫鲤几步就跨了出去,见天香正在门口和黄曦大眼瞪小眼,疑惑的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看了宫鲤一眼,然后对着对方冷哼一声,异口同声:
“她/他无理取闹。”
“不可理喻”
两个炮仗果然是一点就着,也不理会他们小孩子作风,宫鲤越过他们朝外头走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那位祭灵族的长老,仅仅一夜的时间他的头花就花白的更加厉害,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头还不错,见宫鲤过来上前一步,先一步开口。
“你可认得祭灵族人。”
“没有,之前也就是听人说过。”
那位长老点了点头,又问:“听说你能用祭灵之术,不知道是从何处习得。”
宫鲤不知道他所说的“听说”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借此机会向这位老人家打听一些西越氏的事情想必也是可以的,毕竟祭灵族是最古老的一个沟通阴阳的族群。
“宫鲤确实不知,只是在很久之前听一位西越氏的前辈讲过一点。”
这位祭灵族长老拧了眉毛,沉思了好一阵,最后疑惑的看向宫鲤。
“你听过西越氏的人?”
“没错!”
既然说谎那就索性彻底一些,只要她咬住了说见过,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果然那位长老眉毛拧更紧了,他看了宫鲤许久,最后摇摇头,从她身边走过去,然后又返回来。
“恕老朽孤陋寡闻,这个姓氏能使用祭灵术的人,从来闻所未闻。要不就是在很久之前被族里除名,要不就是自请离开族里。下个雨便是祭灵一族拜年一次的祭祖,凡是后世子孙都会回晋川祖庙祭拜,姑娘不妨去打探一下。”
“多谢长老。”
那位张来转身朝着墨崖的屋子走去,宫鲤则在犹豫是往西走去晋川,还是继续北上去南齐。
一大早被甩来这么个问题,宫鲤有些拿不定主意,一个人转悠着往村子中心走去,一夜的功夫村子里已经不见了断壁残垣的颓败气,房屋都重新搭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丝绸,一时间竟说不出的喜庆。
倒不像是经历了灾难,反而像是刚刚办了大喜事。
几个夫人又结着伴去河里洗衣服,光屁股的小孩儿四处跑跳。
“这里养老倒是不错。”
宫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严柏卿,他穿了一件翠绿色的长衫,秀挺的像一枝竹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确实,小心点差不多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死。”
“你还是这么有趣。”
宫鲤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趣,但是既然他要这么说,也没有反驳。她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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