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到屋里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最近晚上都睡不好,这口棺材一拉走我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一头倒下又睡着了,好在没再做噩梦,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中午,我买了些吃食回来,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打发时间。
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这样,有活儿的时候忙活,没事儿的时候就闲着。老刘家打棺材的规矩就是所有的棺材必须现定现打,绝对没有事先打好棺材屯着卖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空棺材打出来不能在家里停过三天。
我本以为杨正家的事儿到这儿也就完了,没想到其实才是刚刚开始。
第二天是农历十五,月亮正圆的时候。我们打棺材的人家里煞气重,有个规矩就是每逢初一和十五一定要杀一只打过鸣儿的公鸡,把血撒在门口来冲散煞气。
这天我按照惯例杀了一只自己养的公鸡,然而这只鸡却不出血!
从小我爹还在的时候每个月就都是让我杀的鸡,可以说手法已经非常熟练了,可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以为是我割的不够深,又用力补了一刀,鸡头都快割下来了,那只公鸡却依旧一滴血都没流出来,瞪大眼睛张着嘴,因为被割断了气管嘴里呼哧呼哧的。
这个声音让我听得很不舒服,看着手中已经翻了白眼的公鸡心里有些发毛。
再过了一会儿这只公鸡压根不动了,竟然是窒息死的,但却依然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我头皮有些发麻,没鸡血我也没办法按着规定去门口浇鸡血,想着不行就再杀一只。
然而我刚把手里的公鸡放盆里准备去后院重抓一只的时候那只断了喉咙的公鸡却忽然扑腾一下子跳了起来,鸡头垄拉在一边,扑腾着翅膀就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看着那只脑袋都几乎要掉下来的公鸡在在院子里贴着院墙跑了整整三圈,然后站在院门口发出一声嘶哑的鸡鸣,这才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暗红色的鸡血这才缓缓的流了出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暗红色的鸡血已经流了一地。
我头皮一麻顿时想起了我爸以前教过我的一种说法,公鸡死而不僵绕宅三圈,叫做三魂锁宅,这铁定是我给人打错了棺材,并且死者已经入土,灵魂不得安生要来找我讨说法了。
我眼皮都跟着跳了起来,这段时间我就只给杨正家打过棺材,还一打就是两口。杨正他爷爷我昨天夜里还见着了,那就只剩下了后面给杨正他弟弟打的那口棺材,一定是这里边出了问题!
可是他弟弟的尸体我见过,是心脏病突发死的,用黑棺材没错啊?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我爹说过,要是给人用错了棺材,并且死者怨气太重非要找上门来的话,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尝试化解。
先打一口巴掌大的小棺材,然后淋上公鸡血放在客堂供桌上。
等第二天要是木头吃了鸡血,小棺材变成了鲜红色,那就说明死者已经变成了厉鬼,只能设法驱鬼,不然会给害死。
要是鸡血凝在表面小棺材变成了红褐色,说明事情还有转机,死者其实是心里有一口气咽不下,那我就要到死者生前的床上去睡三天晚上。
只要过了这三晚我没事儿,那就没事儿了,要是在晚上发生了什么,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当时问过我爹要是那种情况的话晚上会发生什么,我爹却摇头说他一辈子没遇到过这种事,倒是我爷爷那辈据传有人就死在了死者床上。
我当即手忙脚乱的做了一口巴掌大小的棺材,这对我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只到晚上就做好了,然后重杀了一只打过鸣的公鸡淋上鸡血,供在了客堂的供桌上。
做完这些我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客堂去看那口巴掌大小的棺材,鸡血已经凝住了,整个棺材呈现一种红褐色,事情还有转机!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很快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我要到杨正家去一趟,去死者床上睡三天晚上,而这三天晚上,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给杨正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坐车到了县城,直奔杨正家里。
杨正家条件不错,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一大家子人住在县城边缘的一个别墅区,住着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
我到的时候正是中午,小区里没什么人走动,而杨正家门头还挂着白幡,一看就知道刚出完丧没几天。
开门的是四十来岁的女人,我之前见过一面,似乎是杨正的老婆,叫周兰。
周兰见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后客客气气的把我让进了屋里。
周兰的起色不是很好,和我之前见到的样子脸色差不多,蜡黄发沉,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盯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
一进门我就皱起了眉头,屋里窗帘全都拉上了,客厅里也没开灯,只有供桌上点着两根蜡烛,光线很暗。
周兰说这是杨正吩咐的,说老爷子生前眼睛不好怕光,在过头七之前都得这么布置。
我看周兰的样子总觉得不对劲,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身子很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不过对我倒是始终很客气,给我倒了一杯水赔笑着说:“刘师傅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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