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惊魂未定之时,手机上又传来孟婆的坐标。
“距离南村坟地,还有三公里。”
嘶……
我倒吸几口凉气,我住在平隆县葵花乡的大杨村,就在南村隔壁。
而葵花乡,也是地如其名,野葵特多。
老人们以前都说,野葵养鬼,所以这里又名鬼之乡。
然而,多年以来,我都是压根不信,世上有鬼这些玩意,对于我这种无神论者来讲,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凭空捏造。
但是现在,我却是有点儿信了。
想着以往二婶家的幼儿夜里经常叫,老王家的狼狗夜夜吠,村头李寡妇家的老母鸡无缘无故被生撕了一条鸡腿,村尾张大爷说是夜半看到有白影在他家屋顶飘……
以前的种种东西慢慢浮现到我脑海里。
我越想就越是打哆嗦,有些事就是这样,不知者无畏,知道了反而害怕。
我想着一切理由要去推翻神鬼论,可是手里生生的红钵,手机上还提示着的坐标,这要怎么解释?
咬了咬牙,我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到南村坟墓里看看。
于是,我换了件衣服,摸着夜色,揣着红钵便出了家门。
夜里没有出租车,我就瞪着我的老式二八,“吱咿吱咿”地朝着南村坟墓方向而去。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找地方锁好自行车,然后步行到坟墓里边。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南村这野坟我几年前来过,是跟着半吊子道士的二叔来的,据说那次是南村村长家婆娘中邪,所以请来了我二叔。
二叔从小去嵩山学过道法,实力深浅我不知道,至于半吊子那三个字,是我自己给他加上的。
毕竟对于以前的我来讲,穿着一身八卦服,提着个鸡毛掸子那些,都是招摇撞骗的玩意。
只是后来二叔到了城里谋事,混得如何不确定,不过每年回来一两次都会给我买一大堆东西,还时常叫我妈给我喝些生鸡血。
我死活不喝,他就硬是喂我,说是为我好,因此,我每次看见他都鼓着腮帮子,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半吊子道士”的外号。
想来我也还久没见二叔了。
甩了甩思绪,我摆正心态,继续跟着手机上黑白世界的导航走。
“你已进入南村坟地,距离目的地还有二百米。”
机械声再度响起,也让我心神为之紧绷。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五十米……”
周围静悄悄,我越往里边走,就越是心寒。
周围是一排排的坟墓,很整齐,我走的是水泥路,也很好走,可是,我却总是不自觉的心慌。
“呼。”一阵北风吹过。
“谁?!”我条件反射般的回头,转身,手里紧紧握着个血色红钵。
可我回头一看,身后哪有什么人,连个鸟影都没有。
“自己吓自己。”我一拍脑袋,深呼了口气,定定神,接着往里走。
我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刚进来,就忽然想起上一年的那事。
几年前二叔来着做法事,我也来凑热闹,那时候这坟墓还是乱葬岗。
只是上一年,南村新村长下了决定,说这坟地影响全村村容村貌,要大肆修整。
当时村中的老一辈出来劝阻,说这里积聚了历代许多游魂,已经有小鬼在栖息,若是贸然动工,恐有大难,起码得请些道士前来做法,然后再问天,看天意,行人道。
可是新村长是新改革开放过来的人,压根没把这些当一回事,本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旗号,只是不敢过于与老辈们作对。
于是南村的新村长阳奉阴违,愣是偷偷请了施工队,把草抹平了,砍了许多树,把地也翻盖成水泥路。
工程开展了,也就无力回天,不过一些老人看到后纷纷叹气摇头,说水泥路下压了多少冤魂。
新村长只是大笑,放出一句“传承民族文化是好事,但如若不弃其糟蹋,取之精华,那么好事也会变坏事”。
只不过,工程刚完成的那天,哪个包工头就突然暴毙,死在拖拉机上。
然后就是新村长的媳妇,半年之前突然间就疯了,在街上走着走着刷拉地就撕开自己的衣服,裸着身子在村外跑了一圈。
村里老人都说报应来了,这让新村长是又羞又怒,差点要火烧了这片坟,也好在这下众人齐声反对,书记这回也出面,才安定下来。
不过听村头榕树下的那些八卦大姨,二婶,三叔公议论,这南村村长的嫡传子,在几天前似乎也有疯的迹象。
现在这南村村长才是真的怕了,到处寻访道士。
所以,现在踩着脚下这片水泥地,我的心都在忐忑。
生怕脚的下边就突兀地钻出一个没脑袋的玩意。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米……”
“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十米……”
“三十米……”
也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我一路走来,透过月色,隐隐约约看到前边,路的尽头有一块大碑。
难不成就是那?
正在这时,左边突然传来“喵”地一声。
“哇啊。”我被这冷不丁地声音吓得浑身发抖,手一个不稳,血红色的钵就“哐”地一下,掉在地上。
我往左一瞄,才发现是一只野猫,绿幽幽的眼睛,与我对望一眼,然后“嗖”地一下就钻入草丛之中。
“该死。”我低骂一句,弯身去捡那钵。
也亏得这锁魂钵不是用玻璃或者陶瓷做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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