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飞没有回头，但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情绪，跟之前他与格里对话的官腔不同，而这句话让我多少有了“这就是白雪飞本人”的认知。
“我还在消化这个情况。”我终是开了口，“因为我认识的白雪飞善解人意，为人着想，乐心助人。而刚刚的你，让我很困惑。”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存在。”白雪飞冷笑一声，“可是怎么办呢？这些都不存在了，我也不是你所认识的白雪飞了。”
“你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无法理解。”我停住脚步，“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这个组织能提供你所需要的条件，可不管条件多么诱人，你都不可能去答应的，不是吗？”
“你把美化得太伟大了。”白雪飞回头，笑着看着我，“我是人，我也有yù_wàng。在利益面前，做出正确的选择，仅此而已。”
“你这话为什么跟白石晨说得一模一样？”我摇着头，“你不是白石晨，你鄙视着白石晨的行为，但现在的你，跟白石晨有什么两样？”
“我并不否认这点。”白雪飞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要怎么解释，你才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你骗我的，是不是？”我不理会白雪飞的态度，追问道，“你是为了在组织里调查明细，好来个里应外合才进来的吧？你现在把我带走也是因为这个临时身份才不得已为之的，对吧？”
“想象力挺丰富的。”白雪飞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可是很抱歉。你说的，都不是答案。我是在这个组织里过得很开心，有自身的价值。”
“价值？”我摇摇头，“你才不是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价值而这么做！”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理解？”白雪飞冷冷看着我，“还是说我做点什么，你能接受？”
白雪飞的态度跟我认识的白雪飞差别太大了，到底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变化？
“白雪成知道吗？”我没有回答白雪飞的问题，反问。
“这是很重要吗？”白雪飞耸肩，“尽管我弟知道了，我爸妈知道了，我也完全不介意。这是迟早要面对的，时间问题而已。”
“你连他们的想法都不在意了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雪飞，“他们会因为而伤心，你也不会有感觉了吗？”
“选择了这条路，这不是早该想到的吗？”白雪飞向我靠近，“白石晨有后悔过他的选择吗？他有在意过白家的感受吗？他都如此，你又何必奢望我？”
“难道是因为白石晨背叛了你们吗？”我抓住白雪飞的手，解释道，“白石晨现在已经不在这个组织了，他脱离了！他这么做，你为何还一头栽进去？”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白雪飞甩开我的手，“白石晨算哪根葱，我加入组织可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再说，他逃了也有了个名目让我杀他了。还以为同一个组织，不能下手呢。”
“白雪飞！”我低吼，“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用懂。”白雪飞嘲讽一笑，“你之前也没有想过懂我，现在何必惺惺作态。”
我怔怔地看着白雪飞，聊了这么久，我算是理清楚了，白雪飞已不再是以前的白雪飞了。我如果继续跟他理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唯今之计，我只能先从他手里逃脱，再去弄清楚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这么打算着，刚想要念出歌谣脱身，却听到了异常熟悉的响指声音。而这一次是打响指的主人是白雪成，与此同时，我发不出声音了。
白雪飞之前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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