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一阵恼怒,同时一阵悲凉袭来。她忽然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让所有的人不寒而栗。她口中呐呐自语,流着泪继续笑说:“哈哈哈哈,怎么哀家变成这女人了呢?张大人,段大人,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之人,忘记哀家在宫里是如何待见你们的了吗?”
刘辩厉声说道:“张大人,带上太皇太后咱们一起走吧。”刘辩的声音虽有帝皇之气,却无帝皇之威,眼神有些祈求。张让斜眼看了一下刘辩,不温不火的道:“皇上,如今你和皇子协唯有跟着我走,才有可能不落入贼寇之手。什么都别说了,太皇太后,您自己多多保重,老臣带着皇上先走了,恕老臣不义之罪。”张让向何太后扣了头,两名士兵挟持着刘辩和刘协两兄弟朝着复道亮光之处走去。
何太后望着儿子回眸时无助的眼神,这一刻,她直的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她已没有了力挽狂澜之力,她眼前出现幻觉,许许多多淌着鲜血的脸,朝她袭来。王美人披头散发,七窍流淌着黑血向她猛扑过来,灵帝面目狰狞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董太后变身成了一头灰白长发的女恶魔,手中的龙头拐杖,成了一把利刃,直接刺向了何太后。何太后变得疯癫了,她抱着头躲在角落里,口中叫嚷道:“哀家知错了,都是哀家的错,你们饶了我吧。”
几只蝙蝠“吱吱吱”的在幽暗的复道里盘旋而来,它们嗅到了生人的气味,贪婪的张着满嘴利牙,昏暗中瞪着绿莹莹的眼睛,搜寻着人类的新鲜血液。其中有一只最大的褐色蝙蝠,停在了断垣一角,倒挂着张牙舞爪的看着眼前这位疯癫的女人。何太后吓得瑟瑟发抖,尽量不去看这蝙蝠。大蝙蝠张开了满口锋利牙齿,诡异的叫了几声,便扑腾的翅膀俯冲而下,牢牢地扒在了何太后的脖颈处,对准了她的一根大动脉张开了满嘴厉牙,吸吮着何太后的血。何太后惊恐的用衣袖挥舞着,想赶走脖颈处的那只大蝙蝠,那蝙蝠就像一只吸铁石般牢牢的吸附在了何太后的头颈,何太后哭喊着,恐惧到了极点。她蹒跚的站立起来,惶恐的看着四周,那黑蝙蝠意犹未尽,猛然又仰头叫了一声,霎时,复道内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黑压压的数以万计的黑色蝙蝠,不知从哪里席卷而来,它们似乎受到了头领的召唤一般,疯狂的齐刷刷的冲向何太后。
不一会,何太后的全身都被这种巨大的黑蝙蝠包裹着,她狂叫着,挥舞着双手,却无人应答。她的头上,脸上盘踞着一只只黑蝙蝠,其中一只将她的眼珠叼了出来,后面拖着长长的血丝,另一只一口抢了眼珠子,那只珠子被分裂成了两半,另几只在她的头皮上大口的吸血,不一会鲜血便汩汩的头顶上冒了出来,整只头颅早已分不清五官,只是一颗血淋淋的圆球。何太后早已经没有了声息,她倒在了地上,任凭这些恶灵吞噬着她,吸干她。
忽然,她大笑起来。这笑声是她人生最后的发泄,一只蝙蝠瞅准了时机,猛然冲进了她的口中,咬住了她的咽喉不放,一股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她的诡异笑声也戛然而止。瞪着惊恐的双眼,眼窝黑洞洞的,口角往外流淌着鲜血,在她生命最后时刻听到的还是这样的声音:“报应,报应啊......”。
不一会儿,何太后只剩下了一具干枯的尸骨。吸饱血的蝙蝠们,拍拍翅膀,从此便神秘的消失在了暗夜里。
此时此刻,宫里火光一片,马嘶声,求饶声,兵刃相交声,火烧宫苑的嗤嗤声交织在了一起。张让段奎仗着对皇宫里的熟悉,挟持着皇上和皇子协,抄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复道,来到了宫墙外一处菜地旁,张让忽然向刘辩行了礼,老泪纵横道:“皇上,恕老臣不忠不孝之罪,让皇上龙体受罪跟着老臣奔命于此。也非老臣无情无义于太后生死不顾,天下已大乱,如今是四面楚歌,袁贼,董贼都已经占据了京师,你我都已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皇子刘协,说道:“张大人要将皇上挟持去哪儿啊?”
张让听了,面色不悦道:“陈留王言重了,老臣纵有狼虎之胆,岂敢挟持皇上?老臣对朝廷的忠贞不二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皇上的安危也就是臣等的安危,誓与皇上,朝廷共生死。”
段奎也应声道:“誓与皇上共生死,与朝廷共存亡。”。
刘协笑道:“张大人,那您说,如今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我们已经离开了朝廷,皇上的安危危如累卵,而且我们手无寸铁,又无车马,更无食物果腹,仅靠两位兵将,我们这样又能行走多时?”
刘辩长年在宫里,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奔走时已是疲累不堪,此时到了宫外,寒风吹过,更觉心力交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朕,恐怕不能再行走了。张大人,你们赶紧为朕寻找一辆马车,否则,朕有可能就抛尸在这荒郊野外了。”
张让点了点头,道:“诺,陛下,臣这就去看看。”
不远处,刘协听到了马嘶声将近,他放眼望去,见一人正策马扬鞭的赶了过来,便说道:“有人过来了。”
只见那人,看见了张让刘辩等人,便放慢了速度。到了刘辩这里,立马下马叩拜道:“臣闵汶在此接驾皇上,臣一路寻觅皇上至此,总算找到皇上了。宫里已全面封锁,皇上不能再回宫了,让臣为皇上杀出一条血路吧。”
“闵大人,是您。”刘协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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