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汶一心想趁着夜色,赶紧带皇上潜回宫里,便日夜星辰的赶路,全然不顾自己疲累不堪。黄河水声渐渐的淡出了耳膜,不远处有了光亮。闵汶知道,那是洛阳城。隐约的火光,应该是南北宫的大火尚未熄灭。
闵汶心头不由得一紧,他不知道宫里如何,袁绍的部队是否还在宫里。他回头看了看皇上和陈留王,心有不舍。这两位大汉的天子,如今跟着自己,一路餐风露宿,小哥两紧紧的拥在一起。皇上的龙袍,也因一路的劳顿有些破败不堪。闵汶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月色中,前方似有一支人马,正向自己急速而来。听马蹄声,便知道人数众多。闵汶叫了声:“不好了。”便连忙唤醒马背上的刘辩。
刘辩还在睡梦里,猛地被闵汶推醒。还没明白什么事情,就见一队人马,围在了自己的身旁。为首的人,气势凶恶,膀大腰圆,他的身后似有几千人马。他盯着刘辩,从头至脚的看了几遍,首先开口了:“想来,您就是当今皇上了。
董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身旁的两位年轻点的,应该是他的手下,更是嘲笑的说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原来皇上就是长这样的啊,哈哈哈”
另一位眼睛犹如绿豆般小的,也附和着笑道:“就这两个小屁孩,还是当今的天皇天子,让俺瞧瞧裤裆里那玩意长全了没?哈哈哈。”
“放肆!你们岂敢对当今皇上如此的无理?”那位膀大腰圆的怒目瞪着两位跟随。而后单膝跪地在刘辩面前,行了重礼道:“在下董卓,乃西凉部队首领,在此拜见皇上。”
刘辩听到“董卓”二字,脸一下子煞白。结结巴巴的道:“免礼,免礼.....”
董卓起身,看了看闵汶,又看了看马背上的刘协,问道:“陛下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究竟是何人所为,让咱董卓为皇上做主。”说完,拔出了腰间的剑。
刘辩自小从未见过这阵势,语无伦次,此刻,宫里发生的一切怎么都回忆不起了,他额头冒出了冷汗,越是心急,越是前言不搭后语。
董卓听了不耐烦了,心里暗想:就凭他这屌样,还是当今皇上,连话都说不完整......”正欲打断刘辩,刘协说话了。
刘协的声音,稚气未脱,却有着极其的慑服力。董卓不得不洗耳恭听。刘协娓娓道来:“这位军爷,陛下因一路受了惊吓,需要更多的休息,且让小王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董卓吩咐了身旁的两位手下:“李傕,郭氾,你们两位也听好了。”
刘协不慢不快,不慌不乱,不卑不恭的说道:“董爷,袁绍带兵入宫,砍杀宦官常侍们,逼走太后,皇上不得已离宫流落到此,董爷如若您是仗义之人,先将皇上安全带回宫里,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董卓听了小刘协的一番话,心里佩服至极,这小娃娃比起他皇上哥哥强多了。表达清晰,遇事镇定,儒弱中有一股帝王之气。董卓恭敬的回道:“皇子协果然名不虚传,听说你的称呼为“董侯”,哈哈,都是咱老董家的人。”
刘协点点头,道:“自小由祖母董太后带大,宫里人都习惯称呼我为董侯。”
“好,董侯,咱们有缘,咱家虽没什么学问,但看人还是一个准,皇子协年少有为,将会是一块难得的璞玉啊。”董卓虽然性情粗猛,但是面对皇家人,自然恭维几分。
一旁一言不语的刘辩,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还请董公赶紧为朕护驾回宫,朕已经一夜未合眼了。”
董卓嘴上说“遵命”,可眼里却鄙夷的目光看着刘辩,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紧闭着双眼。全然没有天子的威严。而坐在刘辩身后的刘协,却始终挺直着腰板,脸上虽疲惫,却始终不曾合眼,眼光坚定的望着前方。
董卓拉着缰绳,对着马背上二位兄弟说道:“有咱家在前面为二位皇子开路,你们就放心吧。”说完,跨上马背,向前方驶去。闵汶也二话没说,牵着马儿,跟随者董卓的部队向着不远处的皇宫走去。
进了宣平门,意味着已经入得洛阳城内。走过朱雀门,刘辩黯然失神。这对长年把守着皇家威严的祥瑞珍禽的雕塑,已被大火烧毁,朱红色的门廊焦黑一片。
推开烧成半截的宫门,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刘辩,刘协两兄弟目瞪口呆。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空气中呛人的焦炭味弥散开来,让人剧烈的咳嗽起来。见皇上回来了,幸存的一些宫里的侍人,宦官们蜂拥而至,“扑通”跪倒在刘辩面前,失声痛哭:“皇上,您可回来啦......宫里都烧没了....烧没了呀.....”
刘辩没顾得上看他们一眼,径直往显阳苑冲去,口中嚷道:“爱妃,爱妃,唐姬你可好?爱妃.....”
刘辩出了宫后,未知唐姬的消息,回宫里已是物是人非,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顾不得一脸的疲累,刘辩走上显阳苑的台阶时,脚步止住了。一阵悠扬的琴韵袅袅而来,琴声时而委婉,时而高昂,时而低泣,刘辩听的入神了,忽然,琴声戛然而止,有女人伏琴而泣。刘辩猛地推开了显阳苑的沉重的红漆大门,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了伏在琴上的唐姬:“爱妃,朕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
唐姬喜极而泣,再次见到了刘辩,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尽情的享受着被重新揽入夫婿的胸怀的幸福。她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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