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眸子转了转,乖巧地走了过去。
刚走到跟前,仁帝便抓起她的手四处打量着。风华下意识想收回手,顿了顿,任由他抓着自己,垂下的长睫毛隐去她眸中所有的思绪。
仁帝仔细打量她几眼,眸子突然一滞,随即眸中那抹诧异之色转瞬即逝。
“华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朕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挂念了这么多年,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说得情深意切。
平日里威严的帝王此时俨然变成了一个疼爱孩子的慈父,尽显思念之情。
他拍了拍风华的手,面露愧疚。
语气中虽有热络,却丝毫不见亲昵。
风华微微抬眼,仁帝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慈眉善目,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一丝帝王的威严,只是比苍老了许多。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表里不一在她这好父皇的身上显示得淋淋尽致,看起来越是和善越致命。所幸她已了如指掌,要不然将来在自己最亲最爱的父皇手中粉身碎骨,一直误以为是别人陷害的自己。
风华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淡笑道:“劳烦父皇挂念,儿臣一切安好。父皇身子骨如何?”
做戏要做足,既然父皇想演,她乐意奉陪。
“朕老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心里最挂念的就是你,如今你回来,这心病可算是彻底放下了。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风华低下头,不过须臾功夫,秀眸里浮上了一层水雾,泪光闪闪。
她微微哽咽道:“父皇,女儿心里一直挂念着您和母后,如今看见您安然无恙,心里总算是踏实多了。”
话音未落,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宽长的袖子遮住她的脸,看不清是何模样。
低沉的抽噎声尽显一个女子的思家之情,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和奴才看见了,亦是热泪盈眶。公主离开多年,和皇上的父女情意不减反增。
仁帝看见她如此,甚是满意,柔声道:“华儿,你长大了,以前刚离家的时候才这么一丁点大,父皇一手就可以抱着你,现在呀,长成一个大姑娘了,父皇却老了。”
他比划了一下,随即把头撇向一旁,不断叹息着。
风华拿开袖子,眼角有些通红,仔细一看并未湿润。她看了仁帝一眼,瞬间换上甜甜的笑容:“父皇一点也不老,和儿臣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一点变化也没有。”
两个人在殿内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小半柱香的功夫,热络过后,风华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合上,又努力睁着。
仁帝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道:“华儿想必是累了吧,你是我们大慕国的功臣,朕已经命人在皇城为你建了一个公主府,从今以后,你就安心住在那儿,哪里也不去了。”
风华低头浅笑一声:“父皇这是要把儿臣当成金丝雀来养吗?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
她举止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惹得仁帝哈哈大笑:“朕的女儿,朕怎么舍得再让她受苦。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好生养着,平日里就进宫陪朕聊聊天,解解闷,一举两得。”
风华微微拱了身子:“多谢父皇厚爱。”
“对了,朕听说你只带了几百个将士回京,现在在何处落脚?”
“他们都在宫门外等候父皇的吩咐,虽是儿臣带回来的,这些年也陪着儿臣在军中并肩作战,可都是父皇的臣子,他们的去处理应让父皇安排。”风华抬起头淡然一笑,“至于其他将士,如今边塞尚未真正安定,他们依旧在那儿忠心耿耿地守着,但只要父皇一声令下,便可回来效命。”
仁帝点了点头,沉吟半响,道:“既是你手底下的将士,那暂且还是由你管着吧。不过这么多人不好跟着你入住公主府。这样,留一半的人在公主府守卫,剩下的朕让江白风安排他们的去处。他们劳苦功高,朕不能亏待了他们,华儿觉得如何?”
“一切听候父皇安排。”
风华话一说完,左手搭放在右手的伤口上微微蹙眉。
“华儿,怎么了?”
“父皇,儿臣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右手中了一箭,本来伤口已经无碍了,可能是一路奔波,如今这伤又触发了。”
“可有查到刺客的身份?”
风华摇头:“未曾。”
仁帝脸色愠怒:“谁这么大的胆子,朕的公主也敢行刺。吴贵。”
“奴才在。”
“立即派人查清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吴贵应声退了下去。
“父皇不必动怒,许是附近山上的盗贼,对儿臣心怀不轨,才痛下杀手。那为首的贼人天子脚下都敢动手,当真是胆大妄为,不把父皇放在眼里。按照我国律法,这样的人理应五马分尸才是。”
仁帝闻言眸子一蹙,又迅速恢复自然。
“父皇,儿臣自幼在军中长大,接触的都是大老粗的爷们,说话难免粗鲁了些,父皇切莫见怪。“她福了福身子,“儿臣身子抱恙,等明日府中打点好了再进宫见父皇。”
她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与刚才说话的时候判若两人。
仁帝面部微僵,顿了顿,并未挽留:“也罢,你刚回来也累了,以后我们父女有的是时间说话,不急于这一时,朕让人送你出宫。”
“对了,父皇,儿臣回宫的消息母后应该知道了。只是儿臣今天着实是累了,不便去坤宁宫觐见母后,若是母后怪罪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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