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吴广着实被她吓了一跳:“大司乐他们应当纵马远遁了啊?”吴广知道墨舞不是妄言之人,却又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说。
吴广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石勇。
“主公,筥阳确实护着大司乐他们突围而去了!”石勇再一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只怕筥阳此人有问题!先去问问磬儿!”墨舞风一般飘下了山去,石勇忙扶着着吴广紧追其后。
就见“大司乐”亲自掀开了车帘,磬儿靠在墨舞身上坐在马车外沿。
此时磬儿脸色苍白,眼神迷茫,不时发出一阵颤栗,似乎神志都有些不清晰了。
“主公,磬儿姑娘先前大哭了一场,嘴里念着琴儿……琴儿……”那最悠闲扮着假大司乐的家将禀道:“而且浑身忽冷忽热,人一直颤颤栗栗的。”
墨舞悄声伏在磬儿的耳边问道:“磬儿姑娘,许承龙有危险,你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琴儿!琴儿被筥阳害了!”磬儿猛然挣扎了一下,大叫一声:“那奸贼我跟他拼了!”旋即便瘫软了下去,整个人更是迷迷糊糊,摇都摇不醒了!
虽然磬儿答非所问,但是大家对于琴儿突然出现在那里也是困惑难解。
“琴儿为什么会在那里?”吴广回首看着石勇,石勇也是一片茫然:“小人不知,我看到琴儿时,那数百名黑衣杀手正跟在她身后,我一见不妙只有掉马回报。”
“莫不是琴儿姑娘引来的那些刺客?”假大司乐一语说出了大家的疑问。
吴广看着他一阵苦笑:“先前我们作了最坏的打算,这才编出已派人去武安求援的消息,为的就是想看看是否咱们这潜伏了敌人的耳目。没想到居然是琴儿去通敌报信!”
“不对不对!这里面还有很多理不清的地方!”墨舞神色凝重:“琴儿虽然可疑,但她若是奸细,先前和磬儿照顾许承龙时,就有许多下手的机会。”
“筥阳!这个人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漏洞!”墨舞心中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寒意顿时涌了出来:“我在客舍将他的同伴尽数诛杀,筥阳却毫无眷顾之情,先前我以为他是一个职业杀手,或许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形。但如今他反而对许承龙表现出毫无理由的保护之责。”
“墨舞姑娘,筥阳身为一名杀手,若不冷血些岂能生存下来,如今老夫对他委以重任,他自当尽心保护大司乐了。”吴广闻听,反驳道:“琴儿无端脱离大队,却在敌营现身,单凭这一点,就无法洗脱清楚。”
“琴儿之事却是疑点重重。”墨舞皱着眉,不觉换了思路问道:“左师请想,围追至此的刺客,为何席卷而退?”
“此处山谷险要,他们知难而退?”石勇说出了大家心中最期盼的答案,但却又都知道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这群亡命之徒犹如饿狼,一旦出手,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是不会这么轻易收手的。”墨舞接着说道:“更何况敌我力量悬殊,若是僵持下去终是他们占优!”墨舞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许承龙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墨舞看着堵塞的山谷,忽然眼中放出光来:“琴儿已死,而筥阳带着许承龙毫发无损便从数百名刺客中从容脱身!当真是被我们这冒牌的大司乐给吸引来了么?”
吴广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就听墨舞接着说道:“若那些刺客不是来追杀我们,而是将计就计把我们和许承龙分开,好让筥阳轻松带走他的话……”
“如此一来,琴儿必须死,死人才不会找我们说出真相!”墨舞说着一击掌,银牙一咬:“我要去找许承龙,侯爷给我的重托是保护他周全!”
墨舞的推测许承龙现在还不知道,他跟着筥阳一路冲了出来,身旁还有三名吴府家将保护着,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我们现在已经突围了。咱们尽快往邯郸去!”现在的许承龙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到达邯郸。
“不行,就算我们不要休息,马儿也受不了。”一名家将谨慎地说道:“我们还是先与武安的援军汇合,再去邯郸则更为稳妥?”
许承龙根本不想听什么武安的援军,这里大概也只有他一人知晓,所谓的武安援军,只不过是吴广引出奸细的诱敌之词。
哎!诱敌!没想到把琴儿诱出去了!许承龙长叹一声,又想道了磬儿。
“不知磬儿怎么样了!”混乱之中,许承龙曾隐约听到磬儿大叫一声,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手臂上有伤,况且琴儿无端和敌人一起出现,恐怕她也心神不定吧。
“磬儿的马稍慢,当时已被贼人阻在了后面。”一名家将禀道:“不过我看见石大哥带着她往山谷那边逃走了!”
许承龙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长叹了一声:“不必去找援军了,我们根本没有援军。”
“啊?”众人面面相觑,筥阳恍然大悟道:“是了,如此说来,大司乐似乎早就疑心咱们一行之中暗藏奸细,故而放出援兵之说,好引得奸细匆忙通风报信,让他露出马脚……那……这样看来,琴儿岂不是奸细?”
许承龙一怔,其实他内心也曾这样想,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许承龙心中失落,早已没了主意:“筥阳兄真是神思敏捷,不知我们下面该作何打算?”
“大司乐过誉了。”筥阳面上喜色一闪而过:“这里有条隐蔽的小道直往赵境,乃是我一次任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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