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前日里在清邑大展身手,你瞧你,站在那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哪里有司大人的一点威风啊。”
金玉堂不懂其中门道自然看不出他那日做了何事,当即就把他划入帮自家师父打下手的酱油。
没事人?
落花流水?
甘青司哭笑不得道,“小玉儿我冤枉啊。”
金玉堂还在冲击里没缓过来,“我可算知道了。”
“知道什么?”
“传说都是骗人的,白花了我一两银子。”讲完这话,金玉堂跟上江溢就走,徒留甘青司一人在后边感叹。
赶马车的时候金玉堂陪着甘青司在车里,见他情绪低落金玉堂忙不迭安慰,“大哥,没事,你怎么着都是我大哥啊,我很敬佩你的!”
“哼!”
“哎呀,大哥!”金玉堂甜腻腻的叫着,把莫游逗乐了。
这一路就成了十四岁的金玉堂哄二十四岁的甘青司,大家看得热闹,也笑得欢畅。
一入昭溪城门就见梦岭子弟在外等候,席子期和席若白刚下马两人就围了过来。
“见过二师兄七师兄!”
“我们正准备回梦岭,可是有事交代?”席子期问。
一人抱拳,“三长老让我们特在此转告,请师兄回席府一趟。”
席子期虽有疑问还是应了,“若白。”
席若白微微皱眉,“那便回去吧。”话完他转向在马车里闹得欢腾的人忽地眼皮一跳。压下心中惊慌,他又掩去许多纷扰思绪。
绕过照壁,席若白便看到负手背立的席严生。
几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开口唤了他,而席严生却并不回应。
席若白又道,“父亲。”
“你还知道叫父亲?”席严生声音很低不难听出其中怒气。他一掌拍桌厚实的金丝楠乌木生出几道裂痕。“席若白你给我跪下!”
席若白拂了衣摆屈膝跪地。
席严生转过头看了一眼众人,在看向甘青司时眼神又沉了下去,他指着席若白问,“你可听得这三国中传的是什么话?”
“听欢不知。”
“梦岭席若白不知廉耻,罔顾伦常,与男子相恋,这话你认还是不认?”
席若白抬眼,“与男子相恋我认,前者我绝不认同。”
“席听欢!我当真是教出个好儿子啊!”席严生气极一掌便拍过去,席若白也铁铮铮跪在那不躲,掌便打在甘青司身上。
“又是你!”席严生瞋目切齿,“四更天一事我不计较也就罢了,今日这事你们休想我放过!”
“席伯父,听欢并未做错何事还请您莫责怪他。”甘青司惨白着脸,方才那一掌扎实打在他的伤口上,可他怕席若白担心便强忍伤痛。从掌力他便看出席严生的怒火,眼下更是怕席若白说话。
“他未做错事?阴阳相违闹出这天大的笑话,莫不成还做对了?”
“父亲,你说我违背门规错了我可以认,可若说我与夙冶在一起错了,即便是你再罚上我几百鞭,席听欢断不认!”
甘青司心下不知将他的话念了多少遍,他的席听欢,一向如此。
“好你个不认!席听欢,你给我滚过来!”
席严生快步走向回廊,席若白握着甘青司的手,道,“你一鞭也不许挡。”
“听欢……,”
“这事不容你拒绝。”
甘青司沉重地点头,攥紧了手。
席子期、江溢和莫游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香堂上无数烛火映照着灵牌,席严生向席若白道,“上香。”
席若白取过三炷香,纸钱燃起后,他将香点上又拜了三拜这才落入香炉。
“跪下。”席严生见他满脸坦荡,问道,“你可知你拜的是谁?”
“席家列祖列宗。”席若白答。
席严生视线转回香堂,“错,你拜的是西越席常氏,若毓!”
常若毓,是席若白娘亲的名字。
席若白眼睛一涩难以开口。
“若毓与我夫妻不过几载,我此生唯爱她一人,她从小体弱多病我一直不愿她生育,你祖父母望我有后,若毓为了我在安平年六月十三日诞下你也在同日离我而去。若白是我想与她白头到老取的名,听欢是她为我可得一世欢喜给你取的字。对你严加管教是因你是若毓满怀期待的儿子,望你终有一日如她所愿,可曾想到你会如此。”席严生眼角泛起泪花,“我席严生自诩教子有方,未曾想却教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之子!席若白!今日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当着你娘亲的面我问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席若白面色平静,可舌尖早已破口成血,“父亲,你为何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因我是你父!”
“父亲到底想如何?”
“与甘青司断绝来往,从今以后再无瓜葛,你,忘了他罢。”
席若白身子一震,“好一个再无瓜葛。”他低笑两声,“父亲,刻在心尖的名字,你让我如何剜去?”
“不过同为男子你还能痴恋到何地步?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娇娥作伴非得选个甘青司不成?”
席若白吞下哽咽,喑哑道,“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我求的只是一人。”
“我不听你这些荒唐之事!”席严生指着常若毓的灵位道,“你母生你,我养你,你要是真求这一人,你大可走出席府,我席严生不认你这个儿子便罢。”
“父亲何苦用娘亲来压我?”
席严生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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