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这才注意到脚下,看到蒹葭后,神色明显一惊,像为被人发现而感到不安一样。
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蒹葭并不关心元鹤占怎么会跑到树上去,见他看向自己,便冷冷地略带责备的说:“你不小心踢下来的树枝,把我的头发都缴住了。”
少年一愣,看了看她的头,然后“哦”了一声,居然两下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蒹葭几乎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下来的,他便落到了自己身边。
“真不好意思。”少年说,带着歉意,同时问道:“我帮你弄下来吧?”
元鹤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知错立改的?蒹葭想着,同时点了点头。
“你小心一点,我头发又长又软又密,解不好的话,它会缠得更紧。”蒹葭提醒道。
树枝缴着头发,扯得头皮发疼,蒹葭只想马上摆脱掉树枝,所以才答应让元鹤占碰触自己的头发。
“嗯,我会的。”少年答道。
然后,蒹葭便感到少年的手指轻柔而灵巧地在自己发丝间穿梭起来,几下后,只听到一个带点声音说了句“好了”,自己的发间感到一轻,少年拿着树枝站在了她面前。
他摇了摇手上的树枝,朝她笑了笑,见她神色冷冷的,又摇了摇头,笑着把树枝抛开。
蒹葭看了他一眼,便准备走开。
如果不是下意识地想教学楼那边看过去,便不会和他有“更深”的接触。
教学楼那边,明显看到有人向这边过来。
她脸上也露出明显的烦躁神色,少年注意到了,问:“怎么了?”
“那些男生真烦,还要跟过来是怎样?想躲着清净一下都不行。”蒹葭随口答道。
“你想躲一下那些人?”少年问。
“当然。”蒹葭答。
“过来,这上面应该可以躲一会?”说着,少年一把扯过她的手腕。
蒹葭一惊,“你”
“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便被扯到了树边上。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腰被搂住了她虽然恼怒这样的接触,但马上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搂着自己往树上跳去!
一跳,蹬在树的中间,再一蹬,便到了树上。
总之,像他从树上跳下来一样,连续的快速动作,让她简直不能看清楚。
在他的帮助下,于树上站稳,蒹葭喘着气,有些惊魂地问:“元鹤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爬树了?”
她又喊他“元鹤占”,他依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样,“啊,你跟我很熟吗?这么直接地称呼我的名字?”
蒹葭更觉得奇怪,但以为元鹤占只是在调侃,便说:“我们的确不是那么熟,元鹤占同学,所以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把我带到了树上。”
如果被老师或者同学或者爸爸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跌破眼镜。
“如果你想下去,我现在就把你放下去。”说着,少年作势又要来带她。
“啊!别!”蒹葭喊道。
隔着茂密厚实的树叶及花朵,她都可以看到有人在朝这边来了,只是看到这边没有人,他们又驻足四处张望着。
这个时候下去,不是被他们碰个正着。
至少,躲在这树上,隐蔽性的确是挺强的,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她会藏在树上,因此也没有人会特意往树上看。
那少年笑了笑,垂下手去。
从树叶缝隙漏下的阳光,经过他的唇角,亮亮闪闪的,又打在她的眼中。
等到那拨男生走回教学楼后,蒹葭便要求下树了。
少年却没有马上依从,说:“等一下,我问你一个问题,再放你下去。”
“什么问题?”蒹葭有点担心,怕这向来性情古怪的元鹤占为难她。
“元……我……我过得快乐吗?”少年问。
蒹葭一愣,猛地看住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元鹤占,真的不是长着元鹤占的脸的另一个人吗?这样一个想法蹦上心头。
但是那人却看着她,用诚挚、好奇又带点忧郁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蒹葭没来由地,突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种问题的答案,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吗?”她竟然回答了这样一个在她看来既无聊又可笑的问题。
少年沉默了,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本来可以不用再管这个问题,但是鬼使神差地,蒹葭突然觉得自己不想看到面前这个人这幅样子,于是补充道:“如果你是问作为旁观人的想法的话,那么答案是,我觉得你过得并不快乐。”
少年依旧沉默着。
蒹葭不由歪歪头看着他。
“是……是这样么?”一会儿,他自言自语地说。
旋即,他笑了,突然伸手向头顶攀去,收回时,手间已经多了一支花。
“送给你。”他说。
蒹葭再次愣住。
“作为刚才不小心缠住你头发的道歉,以及你回答我问题的感谢。”他说。
这是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将她放下树,他便飞快地跑出了学校。
这一段插曲,在那漫长而难熬的一天里,不到5分钟的时间。
时间短的,让蒹葭之后想起来,以为自己不过是在树下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怎么会不是梦呢?那花树上的少年,长着元鹤占的脸,却是完全不同于元鹤占的感觉,他神奇地出现,又神秘的消失,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他,哪怕听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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