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尧微微眯起眼,眼里的内容,却意味深长。
“顾爷爷,顾凌还能不能回来,您心里应该很清楚,”
顾老抬起一张老如树皮的脸,嘴唇哆哆嗦嗦地谁也没听清他在念叨着什么。
“至于雨苓的死,”唐瑾尧轻轻瞥一眼灵堂中央的棺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顾爷爷,”唐瑾尧微微勾起唇,可嘴角的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他压低了声音,“你今天该有自知之明了。”
听到他的话,顾老终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顾凌那个混账东西……从小就在想着怎么脱离顾家。
雨苓,他的好孙女,昨天也为了成全他和顾家,选择了自杀来脱离。
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
顾老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忽然流下了眼泪。
唐瑾尧没有半分同情地看着他,只是拉着季新晴的手走到灵堂中央。
季新晴却回头看了一眼顾老,眼里有不解。
“顾老怎么了?他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唐瑾尧冲着她一笑,“你不会懂。”
像顾老这种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习惯了以自己的意愿掌控一切。
时至今日,他终于用一对子孙的相继离开,挽回了他大半辈子都在守护的东西……
季新晴只是轻轻皱起眉,见唐瑾尧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好不再对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两人慢慢靠近棺材。
看到顾雨苓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不过,她早已被昨晚的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只有一身昂贵的穿着还透露着她是顾雨苓的事实。
可季新晴和唐瑾尧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两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很快便离开了顾家内院。
回到车上,两人都是久久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季新晴才慢慢压下心底所有的波动,静静地出声道,“躺在棺材里面的那个人,不是顾雨苓。”
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无论怎么用昂贵的衣服包装,都掩饰不了她那一身明显有些苍老松弛的肌肤。
“嗯,我知道。”
“所以,顾家所有人今天都在演戏?”季新晴皱起了眉头。
他们作为外人都能认出那不是顾雨苓,而负责照顾顾雨苓起居的那些佣人和亲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一定,”唐瑾尧轻叩着食指,“可能,他们是真的不知情。”
“顾家是个大家族,没有哪个家族会轻易地举办这样一场葬礼,”唐瑾尧缓缓道,“可能,顾雨苓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起戒指上的大写字母,季新晴的心脏突然突突直跳,她猛地握住了唐瑾尧的手,“唐少爷,你说顾雨苓是不是又在筹划着别的事了?她是不是又要出来害人了?!”
唐瑾尧轻拍着她的手,“往好的方面想,顾雨苓离开了顾家,她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了凌驾于一切的权势,她现在已经没了害人的资本。况且,没有顾家作为她的后盾,我们找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男人的话自信又张狂,可季新晴的心底却掀不起一丝涟漪。
在没找到她的父母之前,季新晴是不会真正安心的。
女人的直觉。
顾雨苓既然能以金蝉脱壳,完美的骗过顾家所有人,这就是她最后的孤注一掷……
过了许久,唐瑾尧的车子终于启动,缓缓离开了顾家大院。
而就在唐瑾尧的车子离开后不久,一名女人忽然从一棵大树下现出身。
女人穿着顾家佣人的服装,一身的素黑,可那紧盯着车子离开的双眼,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疯狂和怨恨。
隐约间能从女人的眸底看到一丝执念。
女人的指甲深深地陷在枯老的树皮里,有鲜血流下女人都没有察觉到。
过了很久,出入顾家的客人越来越多,女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压下眸底所有的不甘,慢慢朝后退去。
可她刚走了两步,耳边就传来一道满含笑意的声音,“顾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女人的脸色猛地一变,她迅速低下头,“先生,你搞错了吧,小姐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顿了顿,女人又说,“这位先生,你也应该是前来吊唁小姐的吧,我一个下人,待会有很多事要做,就不带你过去了,先生,你自便。”
说着,女人便想转身离开。
可男人却猛地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女人的胳臂,然后以一种轻佻的姿势,挑起了女人的下巴。
女人的脸,赫然是顾雨苓!
而顾雨苓此时也终于认出了姚跖。
“啧啧啧,如果灵堂里的那位才是顾小姐,那我可真好奇,这帝都有哪家整容院会有这般高超的技术,竟然将你整的与顾小姐无二,你不妨带我过去,我也很想试试,”姚跖挑起眉。
顾雨苓又气又怕地拍掉了姚跖的手,她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看到这边后,她才警惕地望向姚跖,“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姚跖摇摇头,然后笑了起来,“我刚刚在灵堂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佣人,我还好奇着顾家作为军人世家,怎么会请这种佣人?可真没想到,跟过来一看,那位佣人,竟然会是本该躺在棺材里的顾小姐你……”
“顾小姐,参加自己的葬礼,这种经历,你觉得怎么样?”姚跖顿了一下又说。
顾雨苓的指甲深深地陷在了掌心,她面目憎恨地瞪着姚跖,“别跟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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