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晃悠,我微微睁开眼睛,居然看见我爸在给我盖被子,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他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下。
我的房间里没有了原来的栀子花香,满满的全是难闻的酒精味。
“好点了没?喝点水吧,宿醉是很难受的。”他打开窗户然后转身给我递过一杯水,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久久都没有反应。
他有些尴尬地举着杯子,我赶紧接了过来,咕嘟咕嘟把水喝了个精光,我是真的渴了。
他把椅子搬到我床前坐下,然后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他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我根本就是在梦里没有清醒过来。
“伊伊,这么多年来爸爸一直都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爸爸对不起你。”他说着将脸埋在自己的大手里。我突然发现这两年他老了很多,四十不到的年纪,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皱纹也慢慢爬上了他原本还很帅气的脸,岁月因为伤痛和自弃早早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时光流逝的痕迹。
我突然就有点心疼他,尽管他对我不闻不问,尽管他让我过着夹缝中的生活,但他始终是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是爱我的,只是伤痛和欺骗让他丢失了去爱别人的能力,他爱我,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爱我。
我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我,我看见他的眼睛是湿润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胡乱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眼睛突然有点难受,大概是酒喝多了。”说完他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
“你那个小姐妹说得对,爸爸从今天开始戒酒了,我还要出去找一份工作,我应该担起一份做父亲的责任。让我漂亮的宝贝女儿也过上好日子,和别的姑娘一样穿漂亮的衣服,抹高级的化妆品。”他说着情绪有些激昂,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宝贝女儿”,以前他连“女儿”这个称呼都从来没有用在我身上过。
“爸,我可以养你的。”其实我还是不忍心他去为我奔波的,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水平,也没有什么特长的他,能找到的工作屈指可数,无非就是苦力,工地的民工。
“我女儿已经提前为爸爸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该让我宝贝女儿歇歇,让我这个迟到的爸爸做些什么了。”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脸,我有些不习惯,可是我没有拒绝,我不想扫他的兴。
“你照顾好自己,爸爸出去找工作,我再也不会喝酒了,再也不会了。”他为我带上了房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泪如雨下这么个事儿。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我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听见有人敲门,是思浩和梦梦,看梦梦的样子她应该没受什么伤。
我感激地看着她,我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她的,感谢她改变了我爸,让我拥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我好奇地问她跟我爸说了什么,谁知她却俏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就是不肯说。
“赫伊伊,以后不许再带她去那种地方了,听见没有,你也不许再去了。”韩思浩突然对我吼道,把我吓了一跳。我觉得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难过,他说不许我再带梦梦去那种地方,我总是隐隐觉得韩思浩并不是因为我才会对梦梦这么好的,他对她一定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愫的。
我突然就有些不想看见他们,我转身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颓废地把自己扔到床上,我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房间里的酒味稍稍淡了些许,但是依旧盖住了原先的淡淡的栀子花香,我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扯掉了所有的床单,被套,枕套。
我打开门,发现梦梦已经走了,可是韩思浩并没有离开,他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过来。我没有搭理他,抱着一堆床单被套去了卫生间,我开始用力搓洗这些可怜的床单被套,仿佛它们有多脏一样。
韩思浩也没有跟过来,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我确定他还在,并没有离开。我洗好了一堆东西拿出去晒好,看见韩思浩依旧是刚刚的状态没有一丁点变化。
我不打算主动跟他说话,因为我真的生他的气了。于是就继续在我的房间里玩命收拾东西,收拾完东西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直到晚上,韩思浩才终于忍不住走到了我的房间里,他粗暴地夺过我手里的东西,扳过我的身子开始疯狂地吻我,他把我抱得很紧,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想挣脱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我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后来我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肆意妄为,可是他居然突然松开了我。
“伊伊,就算再生气也不要不理我。”他的眼神有些忧伤,让我有些不忍心再继续责怪他了。
“我知道你生气,我是不该对你那样说话,可是我也是担心你啊。”韩思浩说着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比较关心梦梦。”我嘟囔了一句。
韩思浩却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的审美有那么奇特吗,梦梦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把她当做妹妹。”他停了停,在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而且,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才会这么关心她的啊,你现在倒好,吃起自己妹妹的醋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火了,我怎么能怀疑思浩跟我的小百合呢。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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