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刚起,重物坠地,白烟缭绕。
味道奇怪,陈参商顿时觉得不对,掩住口鼻嚷了一声,但方有川却已经昏迷过去,他连忙冲上前去将她扶住。
她的身子柔弱无骨,眼睛也有些睁不开,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力量,怎样都动弹不得。
陈参商屏息揽着她走到客厅门边,正欲开门逃出,心觉不对。
他把客厅电灯打开,弓着腰走入厨房,攀上厨房靠墙的平台,果真见得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他远眺看去,保安亭里好似没人。
保安都被支开了?
他匍在平台上偷看,车上三人全部下车,一个朝上张望,他压低身子确信自己不被看到,缓缓地侧身下来。
白烟已经浓得飘进厨房,陈参商拿水打湿自己,把衣服蒙在脸上,将两三瓶饮用水灌入方有川嘴里,硬是按她腹部,将她呛得醒来,双眼通红地咳嗽。
“还有力气吗?”
方有川嘴唇张合,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陈参商将方才装菜的塑料袋拿起,跑入客厅中将那还在冒着白烟的东西密封起来,塑料袋中,白烟依旧缓慢散出,袋子渐渐鼓起。
门外传来电钻的声音,陈参商心头盘算,从平台下方的柜子拿出五金工具,用力将厨房门给关了上去。
方有川以为他要将门封住,起身打算帮他的忙,却只见他用十字头的螺丝刀将门轴上的合页拧开,接着用黑胶带贴在原本门轴的位置。
陈参商示意方有川屏住呼吸,他将袋子上的胶带撕开,仅仅只用手掌握住。
他咬着耳朵跟方有川说明自己的想法,握着袋子的方有川朝烟雾还没有飘散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躲进洗手间中。
陈参商趴在平台上往下张望,黑色的车子旁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将窗帘拉上,关掉厨房的灯,将柜子中放着原本准备更换的小型煤气瓶提在手上,举过头顶,整个人直面玻璃门。
陈参商悄声念了一句“没问题”,方有川刚听得他这么说,一声金铁落地的沉闷声响从客厅传来,杂乱的脚厅中。
“你去房间”
只听一个厚重的男声发命令,接着一串脚步声便流向了位于厨房旁边的陈参商卧室,另一个人朝着厨房走来。
脚步声与客厅中的灯光忠实地为陈参商做出提示。
三步,两步。
陈参商手上的煤气瓶猛地砸在厚重的玻璃门上,瞬间破裂的玻璃碎片溅了那男人一脸之余,陈参商手中的煤气瓶也砸在他的头上,那男人一瞬失去知觉,整个人向后倒去。
已经没法回头了,陈参商手中的重量失却的一瞬,他就做好了决定,拼了命也要将方有川保护下来。
被这难以置信的一幕震惊到失神的方有川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一声枪响,玻璃门上的玻璃被打了个粉碎,陈参商应声往后仰去跌落,溅出的鲜血将墙面喷出红线。
方有川嘴巴张动,但却叫不出声来。厨房的门把转动,方有川眼眶含泪,身体颤抖不已。
不敢相信。
方有川的身子被微微打开的洗手间门挡住,就在那男人走向陈参商身边确认他死活时,方有川照计划绕到他身后,袋子甩动,袋中那东西直接砸在男人后脑勺上。
男人被吓了一跳,但反应也是很快,就在准备开枪射击之时,客厅中泛出的光芒却绕上了红色,无数让人麻醉的气息灌注鼻中,他挣扎着要撕开塑料袋,但那冒这烟雾的东西被一只没什么力气的手掌拼命压在他头顶,怎样都挣脱不掉,最终还是陷入了沉眠之中。
早就被折腾得没有力气的方有川跪在地上,爬向陈参商这边来,他挣扎着擦去汗水,一边颤着手将还冒着白烟的那玩意丢进洗手间,让方有川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走啊”陈参商疼得表情扭曲。
“你怎么办?”
用力干咳几声,声音终于恢复的方有川流下眼泪,陈参商深呼吸了几下,疼痛终于有些减弱,打算去拿五金工具,方有川要去帮忙,陈参商却拉住,示意她去把酒精和绷带拿来。
方有川按着他说的位置进了卧室,陈参商捡起镊子,用尽力气地爬上水池,往楼下张望,那男人等急了,此时恰好也是望了上来,与陈参商对个正着,接着便直接跑进楼道来。
“真背”
陈参商骂了一声,将插在肩膀的玻璃拔出,倒吸一口凉气之时,方有川恰巧拿着绷带和酒精紧张地跑进来,他接过酒精直接倒在伤口上,疼得差点没叫出来,咬牙切齿。
跑动的声音已经从楼梯那传了进来,陈参商一把抱起方有川,跑进自己卧室,两人躲进床底下,陈参商挡在外头,用力地抱着方有川。
黑暗之中,她感觉陈参商颤抖起来,有温热和冰凉两种不同特性的液体从他的肩头上流进自己的胸口里,衣服沾上了血腥味。
陈参商分明从床缝中看见那男人的腿已经走进房间,空气忽得沉默,连呼吸好像都不存在。
陈参商心觉不好,捂着方有川耳朵,嘴巴直接将她的嘴唇堵住,下一秒,一声枪响的轰鸣奏响,木质的衣柜门被打成穿,木料碎渣就落在陈参商的脚旁。
漆黑的皮鞋走出房间,往厨房走去。陈参商拿头磕了一下因缺氧而脸红耳赤失神中的方有川,示意她不出身慢慢地从下方出来。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到墙边,与那缓缓走入厨房的黑衣人只有一墙之隔。
陈参商将藏在枕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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