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的手指纤长,灵活的拿着那些瓶子倒来倒去,那些绿色的汁液中渐渐有香气飘出来。
雪凝郡主嗅了嗅,目光中露出几分惊喜道:“兄长,这是……竹香魂的味道?”
“正是,”司徒烨点了点头,“你的鼻子还是那么灵,一点味道都能分辨出来。”
雪凝郡主一笑,嘴角弯出可爱的弧度,“这还不是小的时候受兄长的教导,雪凝的很多调香的本事都和兄长学的。”
司徒烨的手指微微顿了顿,没有再说话,雪凝上前一步,目光掠过他英俊的侧脸,“兄长,你是还在怪我吗?”
她的声音轻柔,似是怕惊动了什么,司徒烨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半晌,才低声说道:“没有什么怪与不怪,不过不希望你再做错事而已,铮严烈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你跟着他,总不是什么正路。”
雪凝微微咬了咬唇,垂下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雪凝也是太思念亲人的缘故,您知道的……我虽然名份上是郡主,但是比一般的丫头也强不了多少,在攻疆的时候受尽了欺凌,这几年您没有在,更是吃了许多的苦……”
司徒烨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竹影在他的身上晃动,如同一幅美妙的山水丹青。
良久,司徒烨低声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等到将来,我会向皇上提的,关于你的婚事,便随你的意愿吧,愿意回攻疆去便回去,不愿意回以后便在京城中为你寻一门亲事罢。”
“兄长……”雪凝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睫上闪着如碎钻的光。
司徒烨的肩膀微微一僵,他放下手中的瓶子,低声说道:“还缺点东西,我去拿来。”
说罢,他转身向着院外走了出去。
他刚刚离开不久,雪凝的目光落在那些瓷瓶上,目光流转,她轻步上前,一一看过,从其中一个瓶子里倒出一滴来落在她的美丽指甲上。
顿时,那颜色艳丽的指甲颜色更深了些,那一滴晶莹的液体似乎也更绿,一点一点便成了墨绿之色。
她的手指微微一侧,那滴液体再次滴回了瓶中,顺着瓶壁缓缓的流下。
竹影摇摇,院子里很是安静,风声吹过,竹叶发出微微的声响,似声声泣歌,奏响一曲动人心肠的乐章。
良久,雪凝转身迈步离开,她的身影有几分决然之色,把那几个瓷瓶抛在身后,没有再回头。
而此时的白头山,训练正在火热的进行,自从李振铜的事件之后,沈亢能够感觉到,那些士兵之间的气势又增长了几个高度,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她心中很高兴看到这种变化,同时,也心中也多了几分警惕,那些家丁的死,漠王不会坐视不理,表面上却没有动静,越代表他可能会有大动作,也难保说他不会因为此事觉得逼到了墙角,而想要孤注一掷。
她望着天边开始慢慢坠落的夕阳,想着那日满地鲜血,微微闭了闭眼睛,这种杀伐,这种血流成河的局面,无论如何,不能在皇宫里再来一次。
吃过了晚饭,军营里巡夜的士兵已经举起了火把,沈亢把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叫到前厅。
两个人跟随了她这么时间,又对这些诡谲多变的局势更为熟悉,他们隐约感觉到,最近要有事情发生。
沈亢没有多余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最近要辛苦你们两个,在白头山和皇上那里要多跑几趟,另外,沈府中的人也不能闲着,带我的令牌回去,告诉他们要严密注意铮严烈的动向。”
“是,属下明白。”
当晚,米开朗基罗便带着沈亢的书信去了皇宫,爱因斯坦和他在城中分手,直奔沈府。
容卿见到米开朗基罗,把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了解了一番,得知冷可情没有受伤,还取得了李保军的赞赏,心中宽慰了许多。
他提笔写了回信,把信交给米开朗基罗的时候,沉吟了片刻道:“你告诉她,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人去白头山,若是看到他手中有黑云骑的令牌,令牌后面还有朕亲手刻的一个容字,便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是,属下记下了。”米开朗基罗点了点头说道。
容卿看着米开朗基罗消失在夜色中,他的手指又慢慢的落在冷可情写给他的那封信上,字字叮咛,名名嘱咐,都是要他小心各方的动静,望他平安。
她的字还是那么丑,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改进,她的兴趣也并不在练字上,他想着她拿着笔写下这封信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嘴唇。
山雨欲来,他处在暴风雨的中心,又岂会没有感觉?
其实她也是知道的吧?但依旧是写信来叮嘱……容卿微微笑着,拿起那封信来,又一字字的看过,把每一个字都记在脑海里,随即,手指轻轻往前一递,高烧的蜡烛火苗猛然一亮,吞噬了他手中的信纸。
今晚收到信件的人,还有后宫中的皇后,宫中的烛火映着她苍白的容颜,她的眼神却是晶亮,闪耀着yù_wàng的光。
她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如她所设想的一般,那样美好。
漠王……终于决定要造反了。
她在后宫之中忐忑多时,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只不过,漠王在信中所提到的关于袁冲的下落,她依旧没有头绪。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痕迹,太后也一直病着,没有让众妃嫔控视,而其它的宫女太监,更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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