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爷转过来脑袋,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上下瞟着我,瞅了足足能有五分来钟,他咧嘴笑了,一步三晃的走到我面前乐呵呵的问:“老弟,你是泰国皇室的?”
“不是。”我摇了摇脑袋。
“那是面点(缅甸)独联邦的?”他绕着我来回转了两圈。
“也不是。”我再次摇头。
小佛爷猛地一巴掌拍在我肩头道:“既不是泰皇室又不是缅独联邦,你凭什么把金三角许给我?是你没睡醒还是我耳朵瞎了?”
我深吸口气,扯虎皮装大旗的微笑:“佛爷,我来自中国,在首都当兵,您认为我有没有自己的背景和手段?”
“首都当兵?”小佛爷炯炯有神的眼珠子微微转动半圈,玩味的笑道:“既然你背景这么硬,为什么还需要找我帮忙?”
“这牵扯到我们的内部纪律,不好意思佛爷。”我故弄玄虚的摇摇头,大部分中国人都很清楚“纪律”两个字代表什么,我故意这么半遮半掩的回话,就是给小佛爷一种假象,我们身后有个硬邦邦的大后台。
小佛爷叼着香烟,嘬了几口后,拿定主意:“刚好金毛挂了,车上空出来一个位置,你就暂时补上吧,跟我上道没问题,但是必须得从最底层的小弟做起,另外我不掺和昆西的任何事情,不要给我背黑锅,更不要试图玩什么伎俩,我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喜欢正大光明,你可以指着我鼻子骂我窝囊废,惹不起昆西,但千万不要背地里使任何绊子,否则的话,我不管你是谁,一定会干掉你!”
“明白!”我恭敬的朝他欠了欠身子。
“丑话说在前头,我只帮你找到你的几个朋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如果昆西通缉你们,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交出去换money!”小佛爷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丢给我大笑:“这算是你拜老大的见面礼,省着点抽,这种烟在金三角有价无市。”
“谢谢佛爷。”我礼貌的欠了欠身子。
“我没那么古板,私底下可以喊我小佛或者佛哥,但是人前必须给我面子,否则我会不开心。”小佛摆摆手:“需要收拾行李么?”
“我就带着我自己来的。”我耸了耸肩膀。
“那出发吧!”小佛伸了个懒腰,迈步朝吉普车走去,走出去没两步,他又掉转身子,从死去多时的金毛身上摸出来一个钱包和匕首,一柄丢给我道:“便宜你了,怎么称呼?”
“多谢佛哥提携,您以后叫我三子就成。”我佯作一脸喜悦的接过钱。
“提前说清楚,没活的情况下,不允许任何人私带武器,所以嘛……你的家伙式暂时交给我来保管。”小佛朝我伸出胳膊,他的掌心特殊大,感觉像是一面小蒲扇。
我顿时陷入犹豫,要知道金三角不同别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好像一头头饿久了的野狼,不知道谁就会突然亮出獠牙,手枪是我唯一可以保命的地方,冒冒失失的交出去,也就意味着我同时将自己的小命也送到了别人的手里。
小佛爷也不着急,满脸堆笑的望着我,似乎在等我想好。
思前想后的琢磨好半天,我心一横将手枪递给了他,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想要凭仗他帮我找到罗权他们,那就得表现出来足够的诚意,这种亡命徒的性格本身就多疑,要是没法完全融入他们之中,那我的处境其实更加危险。
见我交出去手枪,小佛爷的眉头顿时舒展,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从手腕上将前几天劫我的手链摘下来又递给我道:“信任是互相的,将来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信任。”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多言语,跟随小佛爷一块钻进了那辆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吉普车里,上车以后,我下意识的朝着江琴入宿的旅社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的心也算彻底放下来了。
路上小佛爷跟简单介绍了下他的几个马仔,开车的大汉叫肥波,是个老挝籍在逃犯,来金三角差不多快十年了,跟小佛合拍也将近六七年,两人算是私交很好的兄弟。
“肥波哥好!”我恭敬的朝对方问候。
“喊我老肥或者肥波就好,哥长弟短的忒腻歪人!”肥波的国语水平很棒,跟我对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东北腔,我估摸着他的口语肯定是小佛爷教的。
肥波大概三十出头,剃着个很常见的小平头,身材估摸着比罗权还要高大几分,古铜色的皮肤,穿件军用迷彩短袖,充满爆发性的胸肌和胳膊一览无余,左边的胳膊上了几个特别生拗的经文。
“他是老六,来自柬埔寨,和你还算半个同行,过去在部队当侦察兵,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好好亲近。”小佛爷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上的自来卷青年。
本着礼多人不怪的想法,我朝老六也笑着打招呼:“六哥好!”
老六的肤色格外黝黑,精瘦精瘦的,小鼻子小眼,感觉就像是一个常年吸食大麻的瘾君子,听到我的问好,他回过脑袋朝我微微点头,一双倒三角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然后就又转过去继续擦拭匕首。
“他叫拐腿,跟咱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一条腿是残疾,不过枪法奇准,在咱们这个团队里,主要担任策应和狙击手的位置。”小佛爷又指了指我旁边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青年介绍。
我发现小佛爷介绍前面两位的时候,隐隐有些敷衍,属于那种可说可不说的态度,唯独对拐腿的介绍特别的隆重,不由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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