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那台车里半天不下来人,我有些忍不住了,招呼唐贵搀扶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车门猛然开了,鼻青脸肿的阎王从车里哆哆嗦嗦的走下来,手里提着两个黑色皮箱,他的两条胳膊好像都折,走路的时候,胳膊耷拉着来回晃悠,看起来极其诡异,我这才注意到不是他提着皮箱,而是有人用鞋带把的手和皮箱绑在一起。
我伸直脖子往驾驶座的方向望去,车门“呼啦”一下被关上,本田车“轰”的一声狂踩油门驶向了街头,我有点懵逼,下意识的问阎王,他干嘛去了?
“好像是去京城了。”阎王一开口,满嘴的血迹就往外淌,我看到他的牙齿几乎都被没了,应该是被人硬生生的打下来的,那副模样真是可怖又可怜,我朝着阎王微笑说:你验证了一句老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朱厌刚刚应该伺候你伺候的挺舒服吧?
听到“朱厌”的名字,阎王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苦涩的冲我哀求:三哥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跟你作对,给你当牛做狗也无所谓,只求你放我一次。
此刻大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太多,但是我们就这么站在门口对话,属实有点不安全,我示意唐贵把他带进洗浴中心里,朝着他邪恶的一笑说:“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心。”
唐贵硬搂住阎王的肩膀走进洗浴里直接带到二楼的包厢里,我给陈二娃和蔡鹰分别去了个电话,让他俩抓紧时间回来,完事随手就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
包房里,我叼着烟俯视跪在地上的阎王微笑问:说说吧,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阎王眼中出现一抹惊恐,牙豁子打颤的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当然他并不知道小丑男没有死的事情,而是直接竹筒倒豆一般的跟我交代清楚,那个小丑男叫马新跃,是个日籍华人,属于稻川商会在石市的负责人之一。
“稻川商会在石市一共有几个负责人?”我捏着鼻梁问他。
阎王低声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有两三个吧。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直接加入,真心有魄力!”我朝着阎王嘲讽的翘起拇指。
阎王跪在地上,不适应的微微挪动两下身子说,我……我本来就是岛国人,从小接受的就是稻川商会的培训,当初稻川商会的六代目费了很大劲才为我创造出机会接近黄帝,目的是让我入主天门的,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或许我现在已经接替野狗的位置,所以我只能舍近求远,先把你做掉,然后再回去接任,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一条活路,杀掉我的话,你会很麻烦的,稻川商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愿意给你当狗,做间谍,把稻川商会的行动全都告诉你。
阎王的话很是让我惊讶,他本来就是岛国人,也就是说这个稻川商会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天门,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接手上海滩最大的帮派,稻川商会的算盘简直精到了他姥姥家。
我讥讽的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身份还挺多的嘛,让我帮你数一数哈,岛国人,稻川商会的间谍,天门黄帝的门生,上帝的上家,梧桐的师哥,现在又想做我的狗,你累吗?
“我……我只希望能够活下去。”阎王此时已经完全放弃了所谓的尊严,恬不知耻的冲着我哀求,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冲着他脸吐了口唾沫说:我现在相信你身上确实流淌着岛国人的血液了,你这副屌毛造型,就和抗战电影里,你的那些老祖宗们一个逼样。
“那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我指了指墙边的两个黑皮箱问他。
阎王抽了抽鼻子说,五百万的现金,朱厌让马新跃拿来保我的赎金,朱厌让我转告你,当初欠你的那辆防弹车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了,如果他还有命从京城回来,一定会继续给你当……当爷!
我长长的吐了口烟雾,盯着那两个黑皮箱瞄了几眼,心里淌过一丝难以言晦的感觉,那个面瘫似的结巴怪何止还清楚了欠我的一辆防盗车,还让我倒欠了他不少人情,不管是授艺教武,还是对我的几次救命保护,如果没有朱厌,我恐怕早就被人弄死在石市了吧。
看我陷入沉思,阎王脑袋如同捣蒜似的匍匐在地上“咣咣咣”的直磕响头,没皮没脸的哀嚎:“三哥,放我一马!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能够活着,求求你了!”
说话的时候,陈二娃和蔡鹰推门走了进来,两人手里都攥着匕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瞪着阎王。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人性告诉我,确实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理智告诉我,你这种人不死,将来躺下的一定会是我!我很为难,不如咱们折个中吧,我留你一条狗命,你永远匍匐在地上受人白眼唾弃,如何?”
“什么……什么意思?”阎王惊恐的蜷缩起身子。
我朝陈二娃和蔡鹰摆摆手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留他一条命,手脚全都废掉,舌头也割了,完事丢在车站的前广场上去乞讨,待会让金哥去找两支份量纯点的“药”注射到他身上,以后一天讨不够一百块钱,不给他药吃!”
“谢谢三哥!”陈二娃和蔡鹰两人满脸激动,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手刃死仇更痛快的了,我长吁一口气,招呼唐贵提起两个皮箱走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阎王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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