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厌其烦地梳理着对方顺溜的发丝,沿着舒缓的眉目描摹,划过鼻梁,摩挲上微微开合的嘴唇。
也许是感到痒意,睡梦中的郎韵一把攒住罪魁祸首的手臂,送到嘴边泄愤似的咬了口,紧接着别过脑袋,不满的含糊道:“别闹,快睡。”
白夙乖乖钻进被子里,伸手搂过她的一边肩膀,轻轻摇了摇,用耳语的音量道:“韵,咱不去当演员了好吗?”
郎韵直接亮给他一个后脑勺。
白夙贱兮兮地翻到床对面,复读机一样叨叨:“不当了不当了……”
“嘭——”白夙被踹下了床。
扒着床沿再接再厉,郎韵往左他就往左,郎韵往右他就往右,脸埋被子里他就扯被子,脑袋藏枕头底下他就抢枕头,最后郎韵彻底炸毛忍无可忍,忿忿睁开一只眼:“你把话再说一遍。”
见人终于肯搭理自己,白夙喜上眉梢,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韵,你别当演……”
被窝里冷不丁探出一只脚,直接一下子踩他脸上。
白夙:“……”
这下白夙彻底安分了,耷拉着耳朵在床脚窝下,拉过被子一角搭在肚子上,怀着无限怨念进梦乡继续追问郎韵。
梦里的郎韵分外热情,一口应承着当个家庭主妇,白夙没来得及表示高兴,画面一转,两人就穿着礼服置身于神圣的教堂里。
圣台前花团锦簇,银制烛台熠熠生辉。
牧师额角横贯一道疤,看起来万分欠揍,正一板一眼念誓词。
白夙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果不其然,当他问郎韵:“……你是否愿意嫁给白夙,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忠诚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郎韵启唇,尚未回答,只听牧师抢道:“我不愿意。”
说罢神袍一甩,一秒变成欠揍型的白青亦,那不就是那天他们结婚时白青亦那厮的装扮么!只见他抓着郎韵就往外飞。
这特么的赤裸裸的挑衅抢新娘不是!!!
白夙:“……!!!”
白夙猛的惊醒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郎韵,结果卧室里空无一人。
额头贴着一张便签,他揭下来一看,顿时炸毛。
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和静盈有约,带宝宝去游乐园,今晚不回来吃晚饭,勿念。”
静盈?我看是白青亦那厮约的吧!!
梦中郎韵与白青亦私奔的场景还在眼前盘旋,睁开眼两人居然真的见面去了!
白夙心头警铃大作,霎时切换成“情敌出现请注意”一级备战模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蠢蠢欲动。
他腾地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套上长裤,顺手捞件衬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一个箭步冲出了门。
临走朝窗外瞥了一眼,夕阳的余晖染红半边天际。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厨娘吴婶听见动静,赶忙从厨房端出在火上温了许久的皮蛋瘦肉粥,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冲楼上大声说:“白少爷,是您起来了吗?”
白夙忙着系扣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通常情况下,厨娘只会在午晚餐时间出现,不会逗留这么久,因此他有些诧异。
吴婶笑着答道:“白太太叫我在这里,她让我猪粥,顺便讲个你谈您,你妹欧按时吃药,她灰常灰常的生气,回来搜四您,还说等您起来记得吃掉把药。”
她话说得颠三倒四并且很是诡异,但白夙却听明白了。
之前密集使用药物的经历,多少对他的健康造成了影响,疲累或运动量大了之后,会感觉胸闷气短,烦躁心悸。
再加上当初郎韵差点因为生米芾和米妮(双胞胎姐妹)危在旦夕,他便再次发病,整日整夜的睡不好,之后郎韵带他看了很多医生,钱大把大把的扔,换来的是黑漆漆的古怪药汁和瓶瓶罐罐的药片。
郎韵挺关注这件事,闲来无事就数他的药片,一旦发现没吃……不好意思,家法伺候,书房出门左拐。
这次出差前,郎韵特意给整了大中小三个玻璃瓶,标上早中晚的标签,依次灌入这段时间该吃的药丸。
结果他一转身忙忘了,回程的时候才想起来,怕惹郎韵生气,一股脑儿冲进了下水道。
除了瓶子,他没舍得扔,毕竟郎韵主动送给他的东西可不多,有一个是一个,都被他珍藏在保险柜里,其他都毁尸灭迹了啊,郎韵是怎么发现他没吃药的……
白夙拧眉沉思,很快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对吴婶口中的“回来收拾你”万分感兴趣,确认般问:“她说了会回来吧?”
“是的少爷。”
“那就好。”此刻的他面沉如水,若不是脑后头发乱糟糟的翘着,一看就没梳理,脚还光着,端看脸,任谁也无法从中找出半点慌张的影子。
用餐服药,打发走吴婶,白夙踱到昨天郎韵靠着小憩的地方,依样摆了个姿势,随手抽过一本杂志翻阅。
读了几页,发觉行文简洁文艺,泛着青春美意,像他这么个年纪的男人,竟然觉得这种小说还蛮不错的,配着插图,蛮有意思的,特意翻到扉页看了看书名,是顾漫的《骄阳似我》。
边看边等,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发过去的简讯如石沉大海,白夙坐不住了,今天他好不容易方才休息,起身,装模作样拿了把枝剪,跑到前庭花园里修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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