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安在上!大家快看,他多么了不起啊!”一只小狼尖声呼叫起来。
“真的,他才不到一岁吧,居然就可以独自猎杀了雪兔了。”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小狼!”
“真不愧是最完美的狼族,瞧,他的皮毛多么帅气!”
我拉耸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听着楼下一群小狼在聊天,心里嫉妒地要死,为什么被赞扬被夸奖的不是我呢?
从记事起我就知道我有个哥哥,他叫阿扎迦利,几乎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狼王子。
他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帅气、强壮、聪明,天下几乎所有美好的一面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而我……不过是一个瘸子,一个永远被人瞧不起的小奶狼。
我极力想给自己的不幸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我不能,也找不到,我就是那么失败,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就连我的爸爸也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提起我,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哎……
尽管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但我还是清晰记得被诊断出无法奔跑时父母那双失望的眼神,我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就算皮毛的颜色另类一直被他人瞧不起,他们也一直不离不弃。
可是,我不但没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反而丢了所有人的脸,一支无法奔跑无法战斗的狼!多么可耻啊!
我恶厌地看了一眼畸形的右脚,它和那屎黄色的五角星一样令人发狂,就像是一个诅咒贯穿我的一生,是的!直到我死去我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讨厌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愿意拿我一半的寿命来换取一个健康的身体!
“艾瑞克!快下来!你哥哥回来了!”
我猛地从臆想中惊醒,保姆又在催促了,她总是这样折磨我,起因不过是有次我不小心打翻了她心爱的小石头(其实是一种叫做玻璃的小玩意儿,反正两者间也没差了)。
我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走下楼,楼道间枯槁的水仙花几乎一点都没有改变,我敢打赌再过十年它们还是这样。
冬季清冷的太阳照旧从整洁的前花园升起来,照亮了前门上那印有“残疾家伙养育室”字样的小木牌,在我看来那是多么讽刺滑稽。
说实在的,一般人是不会自找麻烦来冷清而又破旧的地方的,起码这么长时间我只见过几只耗子与螨虫,而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是我确确实实住在这儿,睡觉、吃饭、锻炼、睡觉、吃饭……这里就像个小小的监狱,与世隔绝,而我与外界沟通的唯一途径就是阁楼上的小窗户。
保姆叫玛丽,除了保姆外她同时还是三个小狼的妈妈,作为母亲她很称职,因此才担任了这份工作,粉嫩的烤肉在炉子上滋滋作响,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我对所有人而言。
听到噗嗤噗嗤的声音,我就知道维德起床了,她每天起得最晚,睡得最早,吃得最多!活脱脱像是只肥嘟嘟的雪兔。
我恶狠狠地诅咒她胖的不能跑步,就和像我一样。
“妈妈,妈妈,我要吃肉!”她叫道。
“哦,我亲爱的小甜心,稍等,今天我们家会有一个重要来客。”
“天啊,不会是我的梦中情人吧,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要好好打扮一下。”接着是一整翻箱倒柜的声音。
趁着没人,我迅速做了个作呕的鬼脸。
保姆来到门口,看着我,我也盯着她看,我还要补充一点:玛丽是一个老母狼,一步子能跨一米远,而前走路时喜欢斜视,这也正说明了她贪慕虚荣的性格。
“小瘸子总算下来了。”她说。
我没有说话,唯命是从,因为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会惹得一阵臭骂。
见到我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保姆似乎也有些兴味索然。
“给我听好了,今天你那个哥哥要来,维德她很高兴,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现在去做饭,如果让我看到你又搞出什么麻烦事,我就一个月不让你进书房。”
我嘀咕了一声嗯,保姆才带着一副满意的神情的转身离去,
搞笑——————我怎么可能忘记哥哥的成年礼?
狼族是个奇怪的地方,一头狼到出生到死亡会经历许多事情,其中各种奇怪的仪式占其中的一大半,嗯……让我想想,满月时的嚎月仪式,顾名思义就是对着皎月吼叫(蛮好笑的,就像是傻子一样)。
还有三个月时的脱奶仪式,过了这个仪式后小狼就可以吃肉啦,肉可比奶好吃多了,对了,还有最有趣的杀生仪式,需要小狼独自杀死一只猎物,从老鼠到熊,只要你能杀得死,都算你通过,到那时你就是一只合格的小狼了,记得当时我杀死的是一只大蛇,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爪子放在猎物的头上,用力嵌进入就好了,除了味道臭一点其他都还算过得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成年礼,说起来哥哥只不过比我多几秒出生,那岂不是我的成年礼也快要来了?我高兴地甩了甩尾巴,可是,要说服大家让一个残疾小狼加入成年礼仪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请。
被诊断出瘸腿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价值的东西得不到任何同情心,只有自己努力才能不被其他人瞧不起,要是有处诉苦有用我早就不知道抱怨几千遍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向书房。书房是上一任养育室的主人留下的,听大人们说好像是个瞎眼的老狼,真是可怜啊,起码我还能打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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