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文舟略带沙哑的桑心透过手机,从千里之外的凤洲传到了北京,传到了妮妮的耳朵里。
这一声“妮妮”叫得妮妮心里瞬时思绪涌动,眼眶也顷刻间就红了,鼻翼发酸,就连喉咙都哽咽了!
文舟的声音本就低沉而带有磁性,现在带着沙哑,沉郁,通过手机传播过来之后,让妮妮听得好心疼,好心酸!
妮妮能感觉到文舟很疲惫,而且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感冒了,而且很严重。
“文哥”妮妮弱弱地喊道,声音带着压抑的鼻音,“你,感冒了是吗?”
“嗯。”文舟应答着,“你,到北京了?”
“嗯,下午到的。”妮妮小声说道,“你,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儿,你的脚走起来还好吗?”文舟问道。
“还好。”妮妮咬着牙齿,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回答文舟。
“不能走多了,不能提任何重物,更不能碰到磕到,千万小心”文舟提醒道。
“嗯……”妮妮紧紧地抿着嘴唇,眼泪却是不知不觉吧嗒吧嗒低落下来。
妮妮很想很想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给她一个电话?为什么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可是,她的喉咙哽咽着,根本说不出口。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文舟问道。
“……”妮妮一时无语,不知打该如何回答,她是不想回去了,可的,心底分明又有个声音在说:回去吧!回去吧!
“还没决定是吗?”文舟继续说道,“正月初八是海城报业集团一年一度的职工大会,总结上一年度工作,揭晓上一年度的获奖作品,新的人事安排等等,你一定要回来参加。”
妮妮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会议,于涛没有告诉过她,蒋松青也没有通知过她,因为她受伤很久没上班,好像大家都已经把她给忘记了。只有文舟还记得提醒她。
可是,妮妮觉得这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都打算辞职不干了,再也不回海城快报了,这样的会议她根本没必要参加,就算是获奖了,又有什么意思?
“我没得到通知。我也不想回去参加。”妮妮说。
“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的,不管如何,你都得回来参加这个会议。”文舟说,“就是你不想干了,也得回来拿了奖状和奖金再办辞职手续,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走了吧?”
妮妮很愕然,她并没有给告诉文舟她要辞职,他怎么知道她想辞职的?难道是慧子告诉他的?
“我如果辞职,会找时间回去办理手续的,但是可能没那么快。”妮妮说。
“妮妮,你真的想辞职吗?”文舟声音低沉地问道。
妮妮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那边文舟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就回来开这个大会吧,会议结束后,你拿到了自己的获奖证书再辞职。这样你在海城快报的职业生涯也算是有个完整的过程。”
“我不一定能获奖。”妮妮说。
“当然能,你有三篇获得社里的好新闻,分别是一等奖和二等奖,省好新闻要到四月份再评,估计你也一定能获奖。妮妮,你不干记者真的太可惜了。”文舟说。
妮妮再次沉默了,她原本是很喜欢这个职业的,可是在凤洲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才真正发现,要当个有良心的好记者太难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凤洲那个小地方居然也会几次三番遭到别人的打击和暗算。
她这条小命,差点儿就丢在了凤洲,再也回不来了。
“记者的风险太大了,我不想再冒险了,想回家陪妈妈。文哥,你也要注意安全。”妮妮说。
“我没事儿。大年初七你飞海城,我去机场接你。初八上午九点准时开会。”文舟说道。
妮妮没吭声,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去,到时候再说吧。
“北京很冷吧?”过了一会儿,文舟问道。
“外面冷,屋里很暖和,暖气都有二十多度。”妮妮说,“凤洲是不是降温了?”
“这几天是比较冷了,只有十来度,屋里屋外一样冷。这么说北京比凤洲要舒服了?”文舟故作轻松地说道。
“在屋里是很舒服的。”妮妮说,“没有凤洲的那种湿冷,冷得彻骨的感觉。”
“有机会我想去北京过冬,体验一下北方的冬天。”文舟说。
妮妮抿着嘴,没吭声。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欢呼说“好好好”,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她觉得自己和文舟之间,已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河,她在此岸,文舟在彼岸。
他们之间的曾经,已经回不去了。
“文哥,保重!”妮妮想结束这次对话了,不用说再见,因为或许再也不会见。
“保重!正月初七,我在海城等你。”文舟说完就挂了电话。
妮妮收了手机,泪水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总感觉文舟还有话对她说,可是,他却不在电话里说,他是希望和她再见面的,可是,再见面又能如何呢?
“妮妮,谁的电话?”欧晓丽轻声走了过来,搂着妮妮的肩膀安慰道。
刚才她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妮妮打电话,听妮妮的话语,好像是和同事在通电话,可她的神情却又是如此的伤感,凭着做妈妈的直觉,欧晓丽也猜到了七八分。
“一个同事……”妮妮赶紧擦干眼泪说道。
“别那么容易伤感,孩子,有些人有些事儿注定要变成过去。我们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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