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王先生的紧张她情绪镇定,她说,“没事,王明轩可能比预产期要早一点,孩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要出生了。”
王明轩握着他妻子的手怔了怔,刹那间,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脸色不知道比即将生产的小棠苍白了多少倍。
“我们去医院,现在,马上。”嗓音骤然沙哑。
隐忍着疼痛,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几乎惊鸾,可感觉到他抱着她明显有些轻颤,她看着他,努力平静地说道,“别担心,王明轩,我没事的。”
他没说话,抱着她下楼让家里的警卫员开车,将他们送到了医院。
——
市中心医院,妇产科。
由于小棠的身体缘故并不适合剖腹产,如果手术剖腹产,她的肾脏和心脏很难承受这样的手术压力,风险性会急速升高。
通过剖腹产手术,孩子虽然可以平安出生,可孩子的母亲多半是凶多吉少,别无他法,小棠只能采取顺产的方式生下这两个孩子。
三十五周孩子出生,比预期早产的预产期要更早。
小棠身体特殊,产妇危险性大,亲人必须陪同,即将生产之前,换好了隔离抗菌衣,王明轩握着他妻子的手,紧紧地。陪着他妻子进入了产房。
王明轩和阿棠刚刚进去,在机场到宜庄路上听到早产消息闻讯赶来的方女士匆匆上来,只能和简赫还有女儿杰西卡焦急地守在外面等待。方女士生产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生杰西卡的痛苦她一直都记得,她一个健康的孕妇都要忍受那么多的疼痛折磨。
阿棠身体并不好,又有了孩子她一直很担心,虽然由于在温哥华的工作没有办法照顾她,两个人倒是一直有书信邮件的往来,隔月也会偶尔长途视频,阿棠孕期,宜庄的营养师也是方女士聘请来的。产房的走廊外,方女士走来走去,紧张不已,更因为完全听不到痛呼,顺产室外安静地反而显得诡异地可怖。
宫缩开始频繁,撕裂地镇痛越来越厉害,经验颇深的顺产医生看着这么纤瘦的孕妈妈也有些担忧。
“放松,放轻松,别紧张,呼吸——”医生的话犹在耳畔。
小棠攥紧拳头,支架嵌入掌心仿佛要将掌心刺破一般,脸色苍白地强撑着努力让自己熬过一波又一波极度地疼痛。
王明轩握着她的左手,从陪着她进产房的一开始,脸色就苍白地不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他只是看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左手。
年轻的护.士在一旁帮她擦汗,可,看着完全没有痛叫,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的孕妈妈不得不佩服她的同时,又完全惊异于小棠隐忍力度大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年轻的孕妈妈分娩大都恐惧担忧,甚至又在产床上出现情绪铭感失控,惨叫,嘶吼等各种数不清的现象,尤其是最初宫缩频繁开始,大多数孕妈妈都难以忍受。
而现在躺在产床上的苏小姐,倒是不论疼到什么程度,只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偶尔痛到发出几声闷哼。
都说世上最高级别的疼痛是母亲分娩时候的疼痛,此时小棠隐忍力如此强,不是不痛,她痛的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可理智在感性的疼痛前极力克制住,她知道王明轩在,怕他听到她的呼痛更加担忧,自责,难受。
因此,不能痛喊出声,他会怕。
往日里柔软米分润的指甲,现在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死死攥着,疼到指甲劈裂指尖流出鲜血,她都依旧是隐忍的闷哼,疼痛越来越剧烈,时间也越来越久,这一切对孩子和产妇都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和兆头。
熬过一阵后,几个小时过去了,双生子,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脱力了一般躺在产床上稍作片刻休息,隐忍真,小棠抬眼去看握着她手的王明轩,见他嘴唇干涸的苍白吓人,完全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额际的汗水滴落,她望着他,虚弱道,“别怕,别怕,我不觉得疼,一点都不。”沙哑地不像话的嗓音,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道,她才意识到嘴唇已经被她咬地满是伤口,顺着嘴角流下的鲜血,滴滴殷红,他用消毒巾帕帮她擦拭,感觉到明显他在颤抖,她说,“王明轩,我不痛,没有骗你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疼。”
汗水夹杂着血水一起从她的唇角流淌下来,王明轩仿佛失了声,缄默了半晌,喉咙嘶哑在她耳边劝慰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疼痛还在继续,愈演愈烈,小棠握紧王明轩的手,说道,“如果继续两个小时,孩子没有出生的话,就剖腹吧,那样孩子会平安。”
这句话虚弱无力地说完,耗尽了小棠所有的气力。
“不行。”
他恍然了一下,出口拒绝,她却再没有力气说话。频繁的宫缩又开始,她跟随着顺产医师的节奏,开始进入下一波更加难熬几近撕裂的疼痛。
又两个小时候,孩子依旧没有出声,以即便没有声嘶力竭地痛呼,也没有痛叫,但是现在分娩过了这么久的她,躺在产床上即便身材消瘦,可过人的意志力和隐忍力,让在座的医生和护.士看得都要心疼。
完全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虚弱地睁开已经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明轩,半晌后,用几乎发不出的声音说道,“王明轩,对不起,我没有力气了。”
“别说话。”用带着手套的手捂住她伤痕累累的唇,他说,“乖啊,别说话了,留着体力,别说,别说。”
“嗯。”小棠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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