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吐出:“放了我,钱在墙壁保险柜!”
半个钟头后,可怜的渥仑斯基公爵陛下,才终于挪动着发软的双脚,在夫人的帮助下,先挪到电话机旁拎起话筒报了警。
然后,才挪到了楼下。
他一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厅里的一切,包括镀金的挂钟,水晶的枝型大吊灯,银烛台,银盘、碟和刀叉等,统统被掠了个一干二净。
紧接着,公爵大人又由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到了大门外,差点儿瘫倒。
二十个重金购进的白傻兵,被个个蒙着眼睛,紧巴巴的捆扎着,放倒在地上,正一挺儿一挺儿的挣扎着呢……
一千万的大劫案,顿时惊动了整个上海滩。
人们凑着堆儿津津乐道,大报小报冠着通栏黑标题满天横飞。
可是,这事儿却有些复杂了。原因就是上海滩三天二头的变幻大王旗,贯有“江南大都督”或者“上海执政”的,就有五六路山大王。
这其中,尤以新近夺了江南,进了上海潍的奉系张宗昌为最大。
就实力而言,似乎此案该由他出面审理。
然而,张宗昌再大再不得了,却还有人比他更大更了不得,那就是列强在上海滩的各类租界。
渥仑斯基宅院,跨在南京路左侧,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列强管辖的中空地带。
可是上千万黄金被劫的大劫案,却令各列强垂涎三尺。
列强们竟然相互发表声明,大打出手,非要由自己的国家进行审理。这弄得渥仑斯基公爵涕泪交涌,困苦不堪,左右为难。
这时,张宗昌冒火了。
“妈拉个巴子,这是在俺中国土地上不是哩?俺们的事情俺们管哩,管他娘的个什么列强排强哩?给本执政审理!谁敢再闹,老子一炮轰了他个狗日的就是。”
这下,也惹火了各列强。
大家纷纷致电北平政府,要求惩治土匪张宗昌和审理大案云云。
然而,列强们忘记了北平政府的真正老板东北王张作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土匪头子。电文欠妥的字眼儿一下刺痛了张作霖。
东北王一把撕碎了电文,破口大骂。
“妈拉个巴子,隔着十万八千里,想钱想疯哩?张宗昌给我审理,谁了闹哄哄起事儿,老子一炮轰了他个狗日的。”
二张这么一齐心协力,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面对二个士气正盛土匪司令,众列强傻眼了。
于是,列强们由于各种原因,不约而同就以各种借口自动放弃了。于是,这桩民国时轰动上海潍的千万大动案,就转到了张宗昌手中。
是日,张宗昌驻地,原上海都督局大厅,围观者早压断了大街。
大厅里,坐满各路社会名流贤达。
上海滩的各大报小报也都派出了记者,洋洋洒洒几十人,挤在最前面跃跃欲试。负责警戒的米沙带着白俄卫队,二步一哨,五步一岗的把都督局围了个水泄不通。
瞅着这一副作古正经场面,米沙就想发笑。
那晚,他带着亲自挑选的三个兄弟,和米乐夫一起偷偷摸到了侏儒的宅院外围。
米乐夫事先早已将此地相关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趁着霓虹灯一明一暗的光亮,五条黑影轻易就凑近了大门,利用吹管,轻易就放倒了在外巡逻的二十个白俄卫士。
本来按照米乐夫意思,为避免走漏消息,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这二十个白俄卫士全部就地解决。
可米沙不同意。
于是,只得趁其被吹管吹出的mí_yào薰倒之际,一一黑布蒙面,紧巴巴的捆绑起来扔到了一边。五人轻易就制服了大门内的中国守卫,擒住了侏儒。
一番逼压后,渥仑斯基公爵被迫付出了价值一千万的金条,以换取自己的不死。
好家伙,五条黑影背着一千万的金条,迅速消失在黑幕后,大伙那个兴奋劲儿就别提啦。
当下,五人分了一千万,悄无声息的各奔前程。第二天,五人再相见时,彼此之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立正,敬礼,回礼,下达命令,一切平平常常,毫无破绽。
现在,米沙带着毫不知情的白俄卫士队,担任审理警戒。
瞅着这一片忙忙碌碌,真是想放声大笑。
米乐夫说得对,这一票,远比贩卖二十个士兵来得痛快,来得容易和来得丰厚。一想到在那无名墓地埋藏着的二百万两黄金,米少的底气就充足了许多。
甚至希望这雇佣军的生涯早些结束,自己抽身躲入凡尘,过一种平安普通的寓公生活。
米乐夫走了过来。
“将军阁下,是不是可以将这警戒线放远一点?免得一般百姓起哄喧哗,影响执政大人的现场审理?”“好的!”米沙深以为然。
然后对达沙耶夫挥挥手,吩咐将围观百姓再往外驱赶一圈。
瞅]瞅身边无人,逐悄声问:“办妥啦?”
“妥了!只可惜那六百万金条,没套出具体下落。”米乐无也悄声回答:“三人埋在无名坟茔,万无一失。”,米滗不以人查觉地点点头。
他看看前帝俄陆军总监,忽然觉得他真是个好帮手。
莫看他枯涩如柴,风吹即倒,却实在是一个顶尖杀手。
就凭他在侏儒宅院一刀割断那个女仆喉咙,那种残忍凶狠和冷酷无情,就远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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