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像是身上缝合的伤疤在拉扯下变大，而且，不止一处。
“城墙要倒了。”
不知是谁，在所有人的震惊中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将所有人都拉回现实。
如山的丧尸贴着城墙，舔食者在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众人的脚下似地震般摇晃，墙上，甚至有砖石开始掉落。
“下城。”
王三爆吼，也管不了许多，抓着虽然镇定却已没了办法的首长凌空一跃，身体似炮弹般向地面落下。
吴涛同样抓起身边的小张就开始飞奔，其他人，已经顾不上了。
就在他们下了城墙时，城墙，倒了，如同被巨锤打中一样轰然倒塌。
惨叫声响起，在城墙上的其他人或从空中掉落，或跑至一半时被直接压在下方，或死或伤。
但没人去在意这些了，丧尸，如同蝗虫的丧尸，它们，进城了。
踏着烟尘弥漫的残垣断壁，兴奋的挥舞着爪子向城内进发。
混乱，没有人不混乱，他们，居然怕了，怕得到处乱窜。
“所有人听着，不能逃，丧尸太弱了，拿出你们的实力，不要怕，怕了，就会死。”
王三的声音适时的响彻四周，话语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令得所有人都能听到。
“首长，你先退到后方，指挥调度，不能让丧尸进城，否则什么都完了。”
说是指挥调度也没错，说是让首长处于后方保护自己也没错，以首长的身份和威势，的确是稳定人心的最佳人选。
太乱了，乱到反抗的人都只是在丧尸接近后才自动反击，然后接着逃，他们没有去想，自己能轻松杀掉丧尸为什么要逃。
不是他们不战，而是被庞大的丧尸数量打掉了信心，他们不敢。
“嘭，哒哒哒……”
枪声，在混乱中响了起来，成片的丧尸在子弹下被打成筛子，但只要没打中头部，倒下的丧尸再次颤颤巍巍的站起，继续往前冲。
十米，五米，眼见就要短兵相接。
如人墙的士兵从工事处站了起来，他们没有得到命令出击，也没有得到命令后退，但他们选择，绝不后退。
从世界末日开始，除了运气好的人，他们还有亲人在城里，运气不好的，从此天人永隔。
无论好与不好，他们只有一战，有亲人，要战，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亲人，是人民，没有亲人，要战，因为他们已经孑然一身，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性命，早就不看重了。
“杀。”
他们没有言语，只是整齐如一体的将刀拔了出来，千人怒吼，直上九霄，他们的声音，让混乱的人群扭过了头。
他们看到，整整千人，手中持着刀枪从工事后站了起来，越过工事后，一刀劈向丧尸的头颅，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他们看到，士气如虹的士兵在砍死丧尸的同时被数以百计的丧尸围在其中。
刀，再没有挥出，枪，再没有砸下。
“吼，啊。”
前者是丧尸的吼声，它们在兴奋，后者是士兵的惨叫声，他们的肢体被抓下，血肉被生生撕了下来。
他们看到，天空好似下起了血雨，鲜血喷向空中似鲜花绽放。
“嘭。”
这是手雷与炸弹的声音，他们，引爆了炸弹，选择与丧尸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爸妈，儿子给你报仇了。”
“来啊，老子死了也不让你们好过。”
“去你妈的，哈哈哈哈……”
爆炸的声音接连响起，士兵们红了眼眶，看着往日谈笑，一起训练的同伴被撕碎，被炸得尸骨无存。
他们没有哭，但眼泪已经滑下，他们的刀，挥得更快，用的力更大，他们怒吼，他们愤怒，但他们没有退，反到更加凶狠。
炸弹，将尸群炸出一块块空地，但很快又被丧尸补齐，消灭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如潮水的丧尸群。
奔跑的人群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慌不择路的人群不知何时定定的站着，惊慌的他们不知何时红了眼眶，只想着逃命的所有人不知何时换了一副神色。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红了眼，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胸中发闷。
他们只知道，有人，在用命去与丧尸战斗，在用命去保护他们，在用命去硬捍十倍百倍的丧尸群。
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点燃，胸中的憋闷让人想要发泄，他们的神情被悲伤取代，他们的心，怒了。
“艹你佬佬。”
他是众人中的一员，他是服用进化肉的一员，他是怒火上涌，血液沸腾的一员，他的脚，动了。
他的方向，是丧尸的方向，他，不在逃跑。
“老子死也要拉你们一起。”
他或许无名，他或许在所有人中很普通，但他，用尽了全力去奔跑，因为，他要与那群不要命的人一起战斗。
“老子不跑了，老子也是有卵的，干你妹。”
一人如此，百人如此，他们放下了一切，他们污言秽语，他们粗鄙不堪，但他们，不再选择逃。
“杀。”
声震四野，他们在怒吼，他们视死如归，没有人去煽动，没有人去长篇大论，因为不需要去煽动，士兵的亡命搏杀就是最好的煽动，也是最悲哀的煽动。
如水流突然倒卷，所有人都忘记了一切，甚至忘了生命，他们本就是从丧尸中活下来的，但却在丧尸进城后急于逃命。
再看看死亡得差不多的士兵，他们感觉到愧疚，感觉到屈辱，他们能，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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