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礼见贺知春瞧见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铜镜,对着太阳光晃了晃,不一会儿,贺知春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块光斑,煞是神奇!
贺知春瞪了他一下,他便又把铜镜收了回去,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人不停的嘀咕起来。
“某猜你二哥今年除了卖那个零食篮子,还加卖铜镜了……”崔九在贺知春背后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看马球赛的时候卖铜镜?
“怎么可能卖得出去?难不成小娘子在看马球赛的时候,还要拿着铜镜来梳妆么?”
崔九笑而不语。
贺知春再一看对面,得,这么一会儿功夫,贺知礼已经卖出去十块八块了,而且不光是小娘子买,竟然有些小郎君也买……
紧接着,那些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宝器一般,悄悄的拿出铜镜,对着太阳,然后将光斑照向了其他人。
尤其是长得好的陆真,啧啧,一瞬间好多道光照向了他!
贺知春恍然大悟,这是引起心上人注意的神器啊!
难怪刚才贺知礼要照他,这是给别人做示范呢!
这个奸商!
贺知春已经被贺知礼的做法弄的心服口服了,就她二哥这个脑子,他不发财谁发财?
贺知春被贺知礼这么一打岔,已经很久都没有注意到球场上的沈怡了。
她四下里寻了寻,沈怡依旧打得很稳当,防守得滴水不漏的,既显眼又不显眼。
贺知春仔细的打量着她,莫名的觉得沈怡长得还挺眼熟的,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缘?
她生得十分的白净,面如鹅蛋,笑眼弯弯,嘴角上翘。
不管她是在笑,还是不是在笑,你就觉得她在笑。
这种面相实在是很占便宜啊,别人一瞧,嘿,这小娘子可真是和蔼可亲啊,某一个扫大街的,她都亲切的待某微笑……
但是不能去办白事的人家里,不然的话,可能要被人打出来,老子的爹都死了,你竟然还特意跑来我们家笑!
贺知春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都逗乐了,她甩了甩脑袋,又继续的看了起来。
说起来这马场上的人,许多她都不认识,当初她来长安城,晋阳和知秋马球队里的那些小娘子们,基本上都已经嫁人了,花期短暂,才两三年,一波小娘子走了,又换了一波小娘子来了。
贺知春想着,一张张脸仔细的寻,突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面熟的人,“九哥九哥,你看那个,那个沈恬附近的那个低着头的小娘子,是侯玉吗?”
崔九一惊,莫非送命题又来了?
他同侯玉真的没有什么啊?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阿俏突然之间问起侯玉,万一他说认识,那阿俏生气了,说你看隔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记得她……吧啦吧啦的……
崔九一想,果断的回答道:“侯玉是哪个?”
贺知春就无语了,“侯将军家的侯玉,那一年曲江宴,死了马的那个小娘。”
候将军因为涉嫌谋逆,家里人都遭了罪,侯玉已经是罪臣之女,怎么又来参加曲江宴了,还在高阳的球队里。
这场最终的魁首争夺战,乃是长乐公主对高阳公主。
魏王妃在侧听见了,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是侯玉。阿俏你没有参加过马球队不知晓,有很多球队人数不够的时候,都是由婢女来补充的。”
这打马球其实是一件十分出风头的事情,大庆虽然对小娘子管束不算太多,但出门也是有父兄婆子一大堆人再侧的,这打马球是鲜少的能够在万人面前展示自己才能的时候。
贵族小娘子嫁人,同男子出仕考状元其实是差不离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那些有个好名声的小娘子,通常才容易嫁去高门里当主母。
你有才情,日后生的继承人说不定也能聪明点,你马球打得好,那说明你身子健硕,日后子嗣容易啊!
可这打马球,总不能场上所有的人都出风头吧?总有几个主攻的是婚龄里要来秀秀自己本领的,而其他的是凑人头的。这时候官阶比较低的人家的女儿,以及婢女们就派上了用场。
高阳声名狼藉,还真有可能凑不齐一支球队。
贺知春想明白了,愣了愣,侯玉当了高阳的婢女?
初见侯玉的时候,她站在晋阳的身侧,趾高气扬的。如今晋阳已经没了,而侯玉虽然还在打马球,但已经不是当初的娇女了。
贺知春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了,因为这场球赛,一开始便胜负已分。
长乐公主选的人,都是同她性子差不离的,温和大度忍让,防守极强,但是嫌少会进攻。
但是高阳却是不同,她的球队同她的性子一样,那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越跑越快,她们做人不行,但是在打马球这种运动里,那就是天生的战士。
很快就把那些温和的小娘子们,冲刷得犹犹豫豫起来,怎么办呀?
平日里都是温柔贤惠的样子,突然发了狠,会不会嫁不出去了,参看当年的高糯小娘子,那是待字闺中很久才有贺知礼登门求娶的!
这么一犹豫,便要输了。
结果同贺知春猜想的差不离的,虽然长乐公主的球队有一两个小娘子咬咬牙想要搏一把,但还是被高阳公主的球队快刀斩乱麻,一波带走了。
因为当年闹得不愉快,圣人这回没有胡乱开口的说给什么承诺,只是让获胜的球队上了高台,每人赏赐一套头面首饰,算是彩头,高阳公主一时风头无二。
贺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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