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定定看着她,樱红唇瓣张翕,他勾唇一笑,眉眼里含着并不明朗的情绪,却足以让她心下一紧。
她知道,他在伤心。
良久,凌辰站起,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轻声开口:“走吧。”
“凌辰?”聂尹蕊站起,注目着凌辰。
凌辰已走至她的身边,闻言,顿住脚步,“蕊蕊,如果你知道真相的时间在去年,你还能这样说吗?”
他说着顿住,凝视着她的眼眸,“又或者,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沐子睿,你还能这样理智分析吗?”
聂尹蕊背脊一震,睫毛微颤,双瞳放大:“我……”
凌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了然一笑,嗓音黯哑:“走吧。”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而她则在原地木讷几秒后跟上。
“凌总,请稍等。”背后一道呼唤,已走至包间末端的两人齐齐回头,服务员快步上前,双手将外套递过:“这是夫人,您的外套吧?”
服务人员递的毕恭毕敬,却未见聂尹蕊有任何回应,只好尴尬的重复了一遍话语,将眸光投递至凌辰的身上。
聂尹蕊将置于服务员身后的视线,收回,一声“谢谢”脱口而出,手已伸出,才发现凌辰已接过衣服,她朝着服务员一笑:“不好意思。”
凌辰将外套搭至她的肩上,“需要我回避吗?”
聂尹蕊轻摇了头,将手伸进衣袖,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来人轻声开口:“聂尹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聂尹蕊垂下的头,缓缓抬起,语调平淡:“你的脚好了?”都能穿鞋高跟。
夏欣然嘴角一牵,来了个原地旋转,而后定立:“需要再见识一次,舞蹈的高难度动作吗?”
聂尹蕊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刚刚在洗手间里的所闻,她不想再和她针尖对锋芒,但是她们之间,也不可能如朋友般寒暄。
夏欣然的眸光落到一旁的凌辰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说着一顿,又低喃道:“这样也好。”
聂尹蕊回身,正欲开口,却听得凌辰道:“优秀的女人身边,总是会有很多仰慕者,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话毕,聂尹蕊望向凌辰,凌辰对着她点点头,揽过她的肩,两人再度转身欲离开。
“刚刚在洗手间,你都听到了吧?”夏欣然兀的开口,凝重的脸色,显示着她犹豫后的开口。
聂尹蕊再次回身,毫无掩饰的点了点头,“你在隔断间外来回徘徊时,是找我的吧?”
夏欣然一怔,睫毛低垂,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当时在包间里,无意间撇见门缝外一道身影,她请示宫老爷子后,出了包间。
冗长的走廊里,她放眼张望,正好看见廊尽出,那抹身影转进洗手间里,她赶紧跟了过去,却没想宫茉跟了出来,还让聂尹蕊耳闻了那一幕。
她的唇瓣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如同拂过冰天雪地的风,沁人心骨。
聂尹蕊低垂了眼睑,又再度抬起,那样的情景,夏欣然必定不愿意让她看见,而她,更不想撞见,“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
闻言,夏欣然轻颤了睫毛,双手环臂抱于胸前,“你……是在怜悯我?”
聂尹蕊摇了摇头,将头发撩至耳后,“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夏欣然睨了她一眼,又很快别开,指节弯曲,指甲抓紧手臂,看向一旁的眸光并未聚焦,一声谢谢始终无法出口。
她咽了咽喉咙,“我的状况,你是不是对我当初的而离开,更能体谅一些?所以,我对沐沐从未变过,我不能没有他。”
聂尹蕊轻笑一声,张翕的睫毛,裁剪着光影,“你的离开,需要体谅的人不是我,这些都是你们之间的事。”
夏欣然扯了扯毛衣领,面容温淡,嘴角却牵起一抹苦涩,只是并不明显,甚至很快散去,“也对,不过……能请你离开沐氏吗?”
闻言,聂尹蕊突然笑了,笑容慵懒,却没有丝毫真正的笑意,“你这么在乎,会让我误以为,我的存在,让你很是不安。”
夏欣然哧笑一声,却是掩盖心底,那抹心虚,正欲开口,身上穿出一道震动,手伸进衣兜,掏出手机。
手机上闪烁的备注,她的嘴角笑意弥漫,眼角眉梢变的明亮,她故意将手机倾斜,“不安?怎么。只是女人的天性,总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和前任再有牵扯。”
聂尹蕊眸光落到对面明亮的屏幕上,闪烁的蓝色荧光,甚至打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只是晦暗了眸光。
她伸手,一把抓住夏欣然正欲按下接听键的手,“我还是那句话,我签了卖身契,你直接找他,我静等辞退。”
说完,挥开夏欣然的手,转身立马离开。
不知何时,退至一旁的凌辰,看见她的转身,收起把玩在手中的打火机,迈开步伐,跟上。
独留下,一脸怔然的夏欣然,按下接听键,将手机置于耳廓,却并未出声,便听得电话那端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温暖的语调,刚刚的一切,统统抛至脑后,嘴角是明艳的笑:“和宫家的人在一起。”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沐子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夏欣然转身,向包间迈开步伐:“没有,宫勋现在还在昏迷,宫老爷子只是想见见我,估计是良心不安。”
“恩……别和宫家人呆太久,你什么时候回去?”
夏欣然微笑出声:“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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