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慌张的推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悄悄的退回,还不忘轻轻掩过房门。
夏欣然垂着的手,一抹鲜红,蜿蜒而下,滴在暗色的木质地板上,抹掉了那抹血红的鲜艳。
沐子睿一个键步上前,从柜子里拿出急救药箱,在夏欣然身旁蹲下。
这里的一切他还是熟悉的,毕竟这是当初夏欣然受伤,从法国回来时,他给她安排的地方。
血依旧在流,并且顺着周围的肌肤纹理蔓延,呈树枝状。
沐子睿拿过她的手,伤口在手掌下端,快到踝关节处,伤口不远的地方,是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沐子睿看的有些怔愣。
夏欣然却笑了,虽然眸子里带着复杂,“沐沐,这个疤都结痂好久了,放心,不会再有事了。”
沐子睿抬眼,看向夏欣然,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随即又低下,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签,细致的进行着消毒,甚至还不体贴的轻吹着气,以缓解她的疼痛。
酒精洗伤口,那钻心的疼,却只是让夏欣然轻皱了眉头,没有发出半点呻吟。
染黑的双瞳,只是静静的,看着沐子睿动作。
时光能停在这里,多好。
蓦地,她眸光淬起冰冷,透着一丝森寒。
既然时光无法停留,那就只有让这样的时光延续。
这场“战争”,她不一定是输者,毕竟沐沐还是关心她的。
她一个电话,他来了。
她受伤,他这不就在给她清理伤口吗?
她们只是分别太久,加上曾经的误会,才让聂尹蕊钻了空隙而已。
车里
小家伙动了动,伸手四处一抓,睁开睡意惺忪的眸子,小手揉着大眼,支起脑袋。
车边,时刻注意着车内动静的聂尹蕊看见,伸手扣住了车门把手,“莎莎,小家伙醒了,你等等。”
“算了,我们再联系吧,反正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蕊蕊,真替你开心,居然能和那小屁孩儿相处成这般。”
聂尹蕊低低一笑,“那你什么时候走?”说着,已拉开了车门。
小家伙闻声扭头,看见聂尹蕊,纠起的眉头,立马展开,坐起身子,抬臂,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今晚。”
“这么快?”
“不要来送我啊,先说好。”伊丽莎说的慵懒,“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晚上吗?就是不想离开时还要承受一下别离。”。
“再说,你现在可是沐家少奶奶,这机票钱,简直就是零的不能再零的零钱,想我了买张就能来看看我,到时给你介绍长腿欧巴。”
“是吗?你会告诉我地址?”
聂尹蕊坐好,关上车门,小家伙便立马靠了过来,小脑袋搭在她手臂旁。
聂尹蕊抬手揽住他。
“哎呀,叫我吃饭了,今晚可是大餐,口水都来了,挂了啊……哦,对了,你不会出卖队友的啊!”
聂尹蕊刚想回答,唇瓣才张启,电话里却传来嘟嘟的占线音。
聂尹蕊垂下手,也同时垂下了眼睑,卷翘长睫如羽翼般轻颤。
“花花,你在和谁打电话?”沐忆轩揉着眼睛,糯糯的道。
聂尹蕊转脸,看着小家伙清明的大眼,牵嘴一笑,“莎莎阿姨的电话。”
“她啊!”
小家伙一脸恍然的表情,她咧嘴一笑,拉了拉孩子有些褶皱的小衣服,“你还记得她?”
小家伙闻言,居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她就算整个容我也记得,上次她老是戳我脑门来着。”
聂尹蕊噗呲一笑。
整个容?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记仇,她和沐子睿结婚那会,这小霸王把她的两个闺蜜弄的,那是一个心灵憔悴。
“不过,我也没吃亏,我也戳回来了的,要不是她是漂亮姐姐,我一定不会就那么完了。”
小家伙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双手抱臂于胸前。
聂尹蕊一愕,“漂亮姐姐?”
小家伙点点头。
原来那天,小家伙想弄些小计法,捉弄捉弄伊丽莎,好不容易让保安把水桶放到门上。
他正想去撒个娇,把伊丽莎引诱过来,却被易梵看见,易梵蹲到他面前,“你很讨厌那个姐姐吗?
小家伙歪着脑袋,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她刚刚戳我脑门来。”
易梵勾唇一笑,“那戳的疼吗?”
小家伙摇摇头。
“嗯……那你戳回来了吗?”
小家伙眨巴眨巴大眼,戳着小手指,点点头。
“那咱也没吃亏。”易梵轻笑出声,摩挲着下巴,一把将孩子揽过,“是不是还觉得挺好玩儿的?”
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瞪,突然狡黠的笑出。
易梵捏了捏孩子小鼻子,“那你觉得他漂亮吗?”
小家伙歪着脑袋,还真的开始认真思索,“是比很多姐姐都漂亮。”
“那既然是漂亮姐姐,那咱就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她?这水会让姐姐花容失色的。”易梵抱起沐忆轩站起。
小家伙点点头,“易梵舅舅什么是花容失色?”
易梵“嘶”一声,“那你告诉易梵舅舅什么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是指一个人要宽宏大量,处世要豁达大度,待人要宽厚仁慈,不过……易梵舅舅,什么是处世?”
易梵:“……”
他好不容易岔开话题,又自找了另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聂尹蕊轻笑着,“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去看漂亮姐姐,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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