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疼痛也或许是雪越来越大,融化在头顶,融化在睫毛,她努力让自己定了定神,这声音也变得清晰,怎么有些熟悉。
她被那人揽进怀里,走进凉亭,那人开口:“蓝,谢谢。”
“谢从何来?”
“谢谢你照顾我的妻子。”
“子睿,是一声(妻),还是三声(棋)?”
“蓝,你喝多了。”
“你觉得是吗?”
蓝的反问,他未再开口,却盯着桌上的酒坛,眉头微邹:“蓝,你居然将它挖出来了?”
蓝低着头,转动着手上的酒杯。
“蓝,冬夜太凉,回去休息吧。”他说着为聂尹蕊将羽绒服拉链拉上。
“啊!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沐子睿。”她一副醉相。
“恩。”他只是喉头微动。
可是怀里的人却开始挣扎:“你走开,蓝,蓝。”
沐子睿死死箍住她,眼里火苗燃烧,强硬揽着东倒西歪的她向凉亭外走去,刚踏出亭口又顿住脚步:“蓝,过几天我要去看她,你去吗?”
“你和她,我去合适吗?”蓝幽幽道。
沐子睿扭头看见摇头的蓝,两人此次相视却并未一笑。
他依旧倚在石桌边,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两个人,不远处,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蹲了下去,让女人附在他背上,而后在他背上的女人两只脚不停的甩来甩去。
沐子睿依旧还穿着跳进泳池时的那身衣服,只是已经干透,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是着急找她吗?
在泳池他推开她并骂她其实不是真的责怪她,而是在保护她吧,如若他不那样做,秦家肯定不会放过她,不在明里也会在暗里。
秦燃小时候被绑架过,被人按在浴缸里,而同她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女同伴在与她同时按在浴缸里时失去了生命,她幸运被救,却留下终生阴影。
秦家用了很多办法,请了各种心理医生,可都没用,看见小秦燃每次治疗的痛苦,秦家妥协了,只是偌大的秦家再也没有哪个浴室有浴缸,更何况泳池。
所以这次落水,对秦燃而言是致命的心伤吧。
还好,最后他还是要去看远在法国的她,那才是他的爱。
他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那个她,却也不全是为了她,可是想起刚刚身边女人的忧伤以及她在忧伤时还能给予他安慰,他莫名烦躁。
毕竟是他协助沐子睿做的这个决定,而眼前越走越远的这个女人,本就无辜。
……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立马把你扔下来。”他咬牙的说道。
而背上的人儿,已醉的一塌糊涂,哪会听他言语,而他也就真的松手,背上人儿实实在在的跌坐在地。
她被摔的龇牙咧嘴,不知道是被摔的有点清醒,还是依旧迷糊,她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干脆就坐着。
见她有要躺下的趋势,他走过去,手穿过她腋下一把将她抱起,她也就本能的抱住他。
“你也可以,还想就直接睡在这里了。”他一阵轻嗔。
而怀里的人不知是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拉起她时较重的力道,竟推搡着道:“你走开,沐子睿,你滚。”
你滚,这两字明显将他彻底惹怒,他放开她,转身跨步独自走开,可走了几步,顿住脚步。
转身见聂尹蕊又跌坐在地,身子还摇摇晃晃,他上前抱起她,他听得她一句低喃‘我不是故意的。’,背脊一怔。
他眸色深了深,随即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她的那句‘滚’以及低喃,他明白他在泳池边所做的…对不起三字哽咽在喉,说出的确是:“没事了。”
而怀里的人像是听懂了一般,也慢慢安静下来,他揽着她向前走去。
走着,她又突然推开他,他眉头紧皱,她下次再喝这么多酒试试。
此时两人面对面,他看着她因酒精的作用而微红的脸颊,一抹醉意,她呼出的白气中含杂着酒香,左右摇晃,而他紧皱的眉头疏散,眼神里居然流露出情怀,他伸手将她固定住。
她打掉他的手,却在他发火之前,她反手拉住他:“我们不能做相濡以沫的夫妻,我们就相敬如宾吧,我们不能相爱的在一起,我们友爱的在一起吧。”
她的话,他完全怔住,直到她完全跌下,他才回过神一把抱住她,而她的身子还在不断下坠,他将她拦腰抱起。
看了眼那泛红的小脸,想起桌上残剩的红酒与白酒,狠狠道:“还敢喝混酒。”
大跨步离开,下雪的冬夜真的很冷。
另一边,别墅里。
躺在床上的秦燃看着对面桌上摆着的高跟鞋与鞋跟,气的浑身发抖,弹身坐起咬牙道:“你疯了吗?真让我掉进泳池里,当初说好只是摔在泳池边,你……难道不知道我……”
“不,正因为知道才那样做的。”另一女人轻松的说道。
“你简直是疯子,我是傻子才相信你。”秦燃依旧气愤着。
女人双手拿着高脚酒杯,递过一杯到秦燃面前:“来,压压惊。”
秦燃一声轻哼,别过脸去,胸口不断起伏,气的厉害。
女人转身放下一个高脚酒杯,抿了口手上酒杯里的香槟:“如若告诉你要摔进泳池,你还会照做吗?”
“不会。”她是绝对不会做的,且不说她会不会做,而是她自己都根本办不到。
“你知道这盘局的最成功之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秦燃僵硬的语气说出。
“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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