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没了。
宁远公主站在高高的绣楼上,望着远处的一片片刀光剑影,还有那冲天的火光,把一座座华丽的宫殿淹没,烧毁,变成一座座废墟。
心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恨,只有一片荒凉。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皇兄的昏庸无道,只知享乐。原本,这一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快,快到只是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所有。
从这一天起,自己不再是公主,也不会再有锦衣玉食的生活,更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心里空荡荡的,忽然觉得生无可恋。
看着远处那些宫娥彩女被一个个粗鲁的北国士兵按倒在地,扒光了衣裳,当众凌辱,宁远公主掩了面,心中万分悲凉,一个失了国家的亡国奴,能期待会有什么好的待遇?虽然自己是公主,但也未见得会比宫女好到哪里去。
还是一死百了吧,免得被粗蛮的隋兵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身边的宫女太监能跑的全都跑出去了,公主的绣楼内空荡荡的,只有贴身的宫女喜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哽咽道:
“公主,咱们逃吧,皇宫有个后门。”
宁远凄微一笑,幽幽道:“要走你就走吧,我不会走的。”
逃出去又能怎样呢?如今的南陈,已经全是大隋的天下了,自己还能逃到哪儿去?
取过三尺白绫,站在椅子上,牢牢的打了一个结,喜儿又泣道:
“公主,让奴婢代您去吧!您换了奴婢的衣服赶快逃出宫去,现在这样混乱,没人能认得出。”喜儿都想好了,让公主把自己一把火烧死,到时候面目全非,任隋军如何有能耐,也认不出来。
反正一个小小的宫女逃出去,隋军也不会太在意的。
“不,我不逃。”宁远公主眼神空洞,语气坚决。
喜儿见劝不动公主,泪流满面,摇着头,道:“那么,奴婢陪公主一起去,到那边还侍候着公主,不能让公主孤独上路。”
又是一根白绫,喜儿牢牢系在房梁上,流泪看公主最后一眼,道:
“奴婢先走一步,好在前面接应公主!”
“喜儿,你——”宁远有些心疼,这个丫头跟随自己多年,合宫之中,只有她最贴心,如今见她不肯与其他宫女一起逃,心内虽欣慰,更多的却是酸楚。
死就死吧,与其活着受辱,倒不如死了干净。
喜儿双脚用力,椅子倒地,而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悬吊在房梁上,身子随着白绫晃动了几下,脚也踢了几下,很快便窒息而亡。
宁远公主长长一叹,呼出一口气,也把白绫放在脖颈间,听到外面有撞门的声音,宁远公主闭上眼睛,双脚用力一蹬,椅子倒地,窒息的痛楚传来,宁远只觉眼前一阵天错地暗,脖子勒得难受,而且发不出半点声音。
似乎听到有人把门撞破,有人闯了进来,然后便毫无知觉了。
“将军请,这是宁远公主的绣楼。”一个低头哈腰的太监正对一位威武的将军谄媚着,一看就是一个吃力扒外,临阵投敌的卖国奴。
而那个高大威武,满脸英气的将军正是大隋的二皇子,晋王杨广。
抬头看到两个悬在房梁上的女人,杨广大步朝其中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走去,他笃定,这位一定就是宁远公主。
长剑挥出,白绫断掉,单臂一身,悬吊的女子落入怀中。
杨广低头,看着这张俏丽的脸,微微一笑,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怎么就寻了短见呢?
宁远公主的小脸惨白如纸,脖颈间一道红红的於痕,杨广把手指探到她的鼻子下,还有气,于是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内殿的床上,伸出手,在宁远的脖子上轻轻的抚摸。
雪白的肌肤,滑如绸缎,南方的女子,皮肤果然细腻,看着宁远紧皱的眉头,杨广就忍不住的怜香惜玉。
宁远昏睡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想,自己一定是死了吧,却发自己仍旧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前正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身着盔甲。
“喜儿?”宁远轻轻的唤,她不是说在前面接应着自己么?怎么不见喜儿的人呢?
杨广眉头轻皱,温声问道:
“喜儿是谁?”
随即又反应过来,言道:“哦,你是说和你一起上吊的那个宫女吧?她已经死了。”
宁远挑挑眉,看着这个温和谦恭却又一脸傲气的男人,问道:
“莫非我没死?”
杨广点点头,言道:“孤看到公主欲寻短见,于是就斩断了白绫。”
宁远猛然坐起,缩到床的角落里去,因为起得太快,脖子上那个红痕火辣辣的疼,连连咳嗽几声,才平缓了气息,惊恐的看着杨广,道:
“你自称孤,你是大隋的人?”
杨广又点点头,不明白这个娇俏美丽的公主见到自己为什么如见瘟疫,自己的相貌虽称不上潘安再世,但也绝对数一数二,至少不会那么恐怖吧。
宁远想起在绣楼上看到那些大隋官兵凌辱宫女的场景,不由得脊背生寒,深恨自己为什么要犹豫,如果早一点吊上,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
宁远慌乱之中理清了头绪,不愧是一国公主,很快便镇定下来,冷冷一笑,心中已打定主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这男人敢动她,自己就咬舌自尽!
杨广是何等精明的人,宁远公主这点心思,如何能瞒得过他?本来要动的色心,现在也得压抑住,为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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