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犹豫,秦入骨蓦地暴发出一声野狼般的狂嗥,将那块溅在他嘴里的东西,连带已经冲到喉咙边的胃液,一齐生生硬咽回自己的胃里!
与此同时他抓紧手里的弹片,拼尽全力对着面前已经被ak47步枪扫成破烂皮囊的尸体狠狠捅过去。尸体胸部的肋骨几乎都被子弹打断,而秦入骨紧紧握住弹片的右手,竟生生击穿了他的胸膛!
“哗啦!”
一名刚刚射空了弹匣内三十发子弹,正在手忙脚乱换弹匣的恐怖分子,突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入骨穿过那具尸体,直直捅进他胸膛里的弹片!
秦入骨的手狠狠一扭,弹片就再那个拎着ak47步枪的恐怖分子胸膛里的肋骨摩擦出“吱吱啦啦”的可怕响声。
就在那个濒死的恐怖分子擎出步枪上的刺刀,试图反捅回来一刀时,秦入骨直接用手抓紧了刺刀,隔着这具早已经被他捅烂、掏空的尸体,又一刀狠狠地刺了过去!
“啪啦!”
面对已经超出人类承受范围的惨烈血战,已经被彻底吓呆的恐怖分子,被他们同伴喷涌的鲜血溅洒了满脸,才终于如梦初醒的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他们眼前就猛然炸起一大片混合着金属炙热气息的硝烟和弹片。
这是聂辅周和秦切肤扔过去的火箭弹!
顷刻间,敌方阵营一片寂静,腥风血雨远超敦煌壁画上飞天的艳丽。
全军覆没!
这就是他们敢打他秦入骨的女人的下场!
聂辅周和秦切肤已经奔向那架高平两用重机枪。在被密集的子弹射穿的钢板后面,相思正咬着牙,狂吼一声,猛地把深深插入左臂的钢片拔了出来。
其痛楚绝不亚于昔日关云长刮骨疗伤!
秦切肤心痛地撕扯下医护包里的绷带,聂辅周接过绷带,颤抖着手指帮相思包扎伤口,相思苍白着脸,却还努力谈笑风生:
“华硕那时华佗割开皮肉,血流满盆,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帐里帐外的人都面色如土,有的还自己捂住脸不敢再看。可是关羽呢,依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风采依旧,神色自如,好像华佗是个超级按摩师,再给他老人家挠痒痒!”
秦入骨最后一个奔到相思身边,见父亲和哥哥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顿时动了一口气,见她在那眉飞色舞地说书似的,他忍不住拆穿:
“关羽中箭时,华佗早死十一年了,不可能从地下的棺材里爬出来给他的偶像治伤,正史虽有个关羽刮骨疗伤的记载,但远没有《三国演义》描绘的这么神!”
相思本想狠狠剜他一眼,但视线一撞上他那被鲜血和脑浆涂抹的分不清眉目的脸,他的眼神蓦地不由自主地变得疼惜温柔起来。
他的视线缓缓地逡巡过他们父子仨,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聂辅周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像爱抚小狗一般用指尖来回摩挲着她的短发。
“我不会让你在纠结难过了。”
他用指尖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猝不及防的话语让她噙满泪珠的眼睛睁得更大,面对她惊疑的眼神,聂辅周无法正视似的慢慢转移了视线,尔后轻轻地低声道,“成为我的儿媳,你会更幸福吧?”
相思的双唇颤抖着。
“刚刚差点失去你,”聂辅周的嘴角歪向了一边,“我才反省到,我就是问题的所在,我一直给你太大的压力,让你烦恼,让你痛苦,让你难以抉择,让你纠结神伤。”
即使咬紧了牙关,相思的眼角还是不断地流下了泪水。
“其实,我一直都是在逞强而已。就算你真的爱了我,也是因为那份想要报答知遇之恩的心情在作祟吧?而我一直在逞强,骗自己说你是被我打动,终于转过身来爱我。”
相思摇着头,却蓦地被聂辅周在脖颈上轻咬了一口。被疼痛吓到弓起背后,原本疼痛的部位却很快被轻轻地吮吸起来。
“我不光是在逞强,而且还是这样的任性。就算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成人之美。死死地霸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那种讨厌的自满态度,不停地自欺欺人,不停地伤害身边最值得珍惜的亲人,更加把这辈子最在乎的你推入两难的窘境。”
聂辅周深深地凝望着相思,几乎摒住了呼吸。
“我都这么大的年纪,还逞强任性,实在很可笑吧?你一定在背后偷偷笑话过我吧,相思?我可不能让你再笑话我。所以,我对自己说,放弃——也是一种勇敢啊!”
旁边的秦切肤和秦入骨两兄弟,一直默默地站在原处,谁业没有想要插嘴打断聂辅周的话语。认真聆听着的相思,还来不及仔细体味他的话语,通讯器里蓦地传来联黎司令部翻译官的急切指示。
“加纳村遇难人员的搜救任务?”
听到聂辅周传达的司令部的任务,秦切肤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加纳村接近叙利亚,可以说位于叙利亚沙漠之中,如果去哪里执行遇难人员的搜救任务,那么必定要穿过叙利亚沙漠!
面积约32.4万平方公里、年降水量不到125毫米的叙利亚沙漠,大部分覆有熔岩,不宜放牧,亦难通行,只在其南部哈马德地区有少量牧民,在近代之前一直是黎凡特和美索不达米亚两人口居住区之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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